第二天,李志昊醒得很早,他五更天就醒来了。不是他自己想醒来,是被窗外大雨惊醒。
外面下着大雨,伴着狂风在呼啸。阴云密布,大雾弥漫。磅礴大雨倾盆洒下,将这个小镇笼罩在水洋之中。
李志昊醒来后就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大雨天逐渐透出一缕光。桌上还有一壶茶几个茶杯,已倒出一杯茶放在桌上。是杯冷茶,这是昨夜仆人送来的茶。
“看这雨势今天怕是出不了门了,看来只能明早才去置办些路上所需了。”李志昊酌了一口茶,自语。
能休息一下没什么不好,这些天李志昊忙于赶路,早已身心俱疲。刚想要休息一晚,又遇到采花贼事件,更是受了伤,现在趁着下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好好休息一天吧,过了这时间,去襄阳一路怕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李志昊有预感,这一路不会太平,怕是会有更多麻烦缠身。但李志昊一想到这些,顿时眼放精光,他的剑已等不及了。从昨晚刘氓死在他的剑下开始,他的心就在渴望战斗,这是杀人的后遗症。
李志昊从未杀过人,昨夜杀刘氓时,他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从决定进入江湖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定然会要杀人,也做好了杀人的准备了。江湖,是一条准备杀人与准备被杀的路。
杀人怎么会没有半点不适?没有人是天生的杀人狂魔,天生嗜血。那是杀人太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的后遗症的表现。佛家不是说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放下的不是屠刀,是自己那颗杀人的心。
李志昊现在心在躁动,心情也浮躁。他自己也已知道了,所以一被雨惊醒,一感到自己的心里烦躁,他就静默全真大道歌,默念道经压制。
只是压制并不是个好办法,李志昊也是知道的。压制得越深,爆发的威力就会越强。这是李志昊的观念还未改变,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李志昊的观念还是觉得杀人不应由自己来执行,哪怕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观念在作祟,也是让他陷入杀人后遗症的原因。不是这种观念不好,只是不适合现在李志昊所处的年代。李志昊还没真正明白自己为什么杀人?为那些被害的良善女子所杀,为了不再有更多女子被害所杀。多么浅显的原因,有时候我们就像被迷雾阻挡,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雨势还在加大,雨点啪啪打下。打在屋脊,打在窗户,成柱流下。窗户上封纸早已被打湿,寒意逼进来,李志昊感觉有些冷了。全真心法自动运行,一转,热意从丹田涌遍全身,在不觉冷意了。
咚咚,有人在外轻敲门。“李道长,您起身了吗?小姐叫我给您送了早点来。”丫鬟轻柔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李志昊开口。
丫鬟缓缓的走进,是个十二三岁大小的姑娘,圆圆的脸怯生生的看着李志昊,她听说了昨晚的事,小丫头对李志昊有些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把早点放在桌上,盘子立在小腹,“李道长,您有什么要话要我带给小姐吗?”
李志昊想了想,道:“你告诉她,约定的时间可能要推迟了,这天气怕是要下一整天的雨。”
“小姐说,东西都叫下人准备妥当了。”小丫头睁着大眼睛,李志昊的回答跟林青竹交代的一样,林青竹早已算准了李志昊要说的话,准备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