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听到了,廖颜言惊叹。应该不会,说的也不大声啊。
“你吃早餐没?餐桌上还有粥。”苏妈妈接着说。
幸好,廖颜言舒心一笑,“不用了,我在家吃过了。”走了出来,再向两位家长问好,廖颜言像个懂事的乖孩子一样,轻轻推开苏卉的房门,再轻手轻脚的关上。然后,把自己重重的大力的甩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在脑海里先定个最初的样稿,为好姐妹追求男神而尽心买力。
苏卉爸妈都是为人师表,老师最忌讳学生早恋,父母更是把它列为“严重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头条,形容它为罪大恶极的恶劣事件。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做到密不透风,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之谨密。
苏卉出来了,去厨房喝了碗粥就匆匆忙忙的躲进房间里。
“怎么样怎么样?制定了多少条?”门一关紧,苏卉就猴急的逼问着。
“快说啊?”苏卉看廖颜言趴在床上,手边没有什么可疑的纸张,以为她故意卖弄悬虚,“写在哪里了?”苏卉焦急的问着,左翻翻右找找的。
这有关于她的幸福她的未来,她亲爱的队长,焦急难耐是人之常情。
但是面对着她这样的“死缠烂打,心急如焚”,廖颜言始终没有拿出她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完成的“大事”。
苏卉又转身继续忙活起来,翻开书桌上昨天说要写却一页也没翻过的数学练习册,脸上一直是笑着的。终于,廖颜言翻身起来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卉,眼神真挚而又恳切,几秒钟后,就在苏卉被看的毛骨悚然要开始发飙的时候,她终于朱唇微启,轻吐出几个字,这几个字让苏卉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廖颜言说:“我没写,”然后看着苏卉瞪大的眼睛赶紧补充到,“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就只是知道个名字,怎么制定计划啊?怎么设计偶遇?”
对啊,自始至终,对他还一无所知。苏卉感到难过了,是真的难过。
自己口口声声喊叫着一见钟情,暗恋的对象,居然对他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只是他的名字叫沈泰森,他是篮球社第五届的社长兼大队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是哪个班的,学文还是理,成绩如何,幸运号数是几,什么星座,喜欢什么颜色,一概不知。苏卉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还要知道这么多的事。可这又怎么是多呢,何止多啊,这只不过是其中的小牛毛而已,他的事情,他所发生,所经历的事,她都不知,也未曾参与过。
愣愣的问廖颜言,“那要怎么办?”却觉得自己傻的可爱。
“还能怎么办?了解呗。”廖颜言撂下这话,让苏卉自己慢慢消化。许久没有动静,廖颜言知道她是钻牛角尖了,便安慰道:“哎呀,反正现在也才刚真正的认识他,不了解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我们才刚开始训练,而且我们也才高一他也才高二,有的是时间了解,慢慢来,咱不急啊。你刚刚也说过要慢慢了解的嘛,不急啊。”
苏卉还是愁眉苦脸,指责自己的大意,为什么没有先去打听一些他的消息呢。
廖颜言还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只是迷糊了一下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现在呢,计划还是必须要有的,但是不是‘追求策略’而是‘知根摸底大作战’,首先……”
趴在床上的俩人,又开始欢天喜地的研究起所谓的“机密事件”,苏卉脸上的沉郁也由阴转晴,听着廖颜言给出的主意,她时而蹙眉时而笑颜,时而辩论几句,时而点头频频。
窗外的阳光明媚,白云飘浮,确是一个战斗的好日子。
门口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是苏妈妈来喊她们吃午饭,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半天了。
廖颜言留在苏家吃饭,没什么不妥的,小时候经常这样。苏卉爸妈学校里有事耽搁了,便让她去廖颜言家吃晚饭,待苏爸苏妈从学校里回来后再去接回她,两家是世交,感情自是更上一筹,而苏卉的哥哥却不去,宁愿自己在家吃泡面或中午的剩菜剩饭也不肯去廖家一起吃热腾腾的晚饭。大人只当是羞涩,便不以为意。
廖颜言在苏卉房里待到下午才心满意足的回家,为苏卉制定的“知根摸底大作战”已告成,只等着实行了。
许是才华终于有处施展了,廖颜言就一直没注意到苏卉微妙的变化。
送走廖颜言,苏卉把自己甩在柔软的床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的那句话。
“我们现在也才高一他也才高二,有的是时间了解,不急啊。”
不急,不急,真的不急吗?
其实,廖颜言说错了,急啊,当然要急啊。
“谁知道高中三年的时间里,我是否真的能陪在你身边呢。”
假如有十足的把握对沈泰森势在必得,又何须制定追求战策呢?
直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一手遮着透过叶缝倾泻下来的阳光,另一只手揪着校服下摆,轻轻的用只有俩人听的到的音量,在他略带疑问的眼神中,坚定的说,“嘿,我喜欢你。”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只可惜,苏卉始终没有勇气,对于沈泰森,亦或是以后的许多事。她没有廖颜言的聪慧和自信,也没有她的勇气与宽容,有的,只是一意的孤念和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