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在桐蔺国受皇帝宠爱,手中却没几分实权。并且随时有可能被太子铲除,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以身涉险。
其实她的这里始终清楚,父皇最好面子,什么事都可以由着她的性子来,唯独在有关国家颜面上不行。
她的夫婿须得是千挑万选,最合适她的,只是世间哪有那么完美的人,就算有也并非她心中所喜。
既不是两厢情愿,嫁娶又有何意义,不过是互相折磨对方。
从睿王与宁雪飞成亲那一刻起,信雅与睿王此生再无可能,她心里清楚,却没有在他的婚礼上大吵大闹,也算难为了她。
“没事的,都过去了,未来会好起来的,在那之前我们首先要学会遗忘。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你不该沉浸在回忆中。”
长时间沉浸在过往洪流中的人,没多少人能得善终。他们为爱痴狂,最后落得凄凉的下场。
与信雅接触几次后,才发现她并非那么可恨之人。只是太过执着,她的内心深处是善良的。
只是她陷的太深,需要有人加以引导,把她从过往的深渊中带出来,她不能再沉沦下去。向来身边能帮她的,似乎没谁。
“我苦等了你那么多年,岂是能说忘就忘的。既然你对我无意,我不会勉强你。你只需过的开心快乐,你背后的荆棘,由我来为你斩去。”
她这生过得太过安逸,几乎到了呼风唤雨的地步,唯独得不到的是睿王的爱。
是她不知足,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就该为身边的人做些什么,才不枉自己得到的那些,她会尽自己所能去护睿王周全。
趁现在还来得及,还有时间,就让她随心所欲的多做些事吧。想到此处,信雅忽然笑了。
她还是有用处的,并非一无是处,如此她便放心了。
“你这又是何苦,这个年纪的你该是无忧无虑的,每日开开心心的笑就好,为何要给自己找那么多事情。”
信雅抗拒的摇摇头,说到底她心里放不下睿王。“只因我爱你。”
她说话从不会用华丽的词藻去修辞,我为你所做的事还请受下,不要拒绝。只因我爱你,没有其他理由。
爱足以让我为你倾尽所有,飞蛾扑火,在所不惜。有求必应是我对你唯一的承诺,出生入死是我保护你的途径。
你封锁了所有我接近你的入口,我唯有以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你。
“或许我并不是很理解你的情感,但是很感谢你这般深爱着三哥。我以琉王的名义发誓,以后但凡能帮得上你的,定生死以赴。”
他生来对男女之情迟钝,不知何为爱,只顺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只是不知何时他将自己束缚住了。
宁雪飞回到睿王府时夜色未深,夕颜与几名宫女倒在门口尚未醒来,伸手探了她们的脉搏,确定只是中了蒙汗药宁雪飞才放心。
走进寝房内,房间里迷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走向窗边伸手推开寝房的窗户,新房的位置坐北朝南,窗的位置顺着风,窗一推开,风就直直往里面灌进来。
不过片刻房里的毒就会散去,若不是夕颜她们晕倒未醒提醒了她,她早就把房内残留毒素一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过了好一会,确定房里的药性散去,宁雪飞才把夕颜叫醒。
“可睡饱了?”
夕颜一睁开眼,就见宁雪飞一身黑衣半蹲在她面前,愣了片刻后连忙起身把宁雪飞拉进房间内。
上下打量了宁雪飞一番,夕颜指了指宁雪飞身上的夜行服,这不是她上回为她制作的夜行服?怎会穿在身上!
“小姐你做什么去了,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怎能如此胡闹,快把身上的夜行服换下来,黑不溜秋的难看极了。”
夕颜拿过放在床榻上的嫁衣,花冠因随意放在一边,前沿的流苏扯在一起,不得不耐心的把它们一一分开。
宁雪飞由着夕颜把她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夜色未深,睿王这个时候该回来了,她可得收拾好,不能被看出端倪。
帮宁雪飞穿上嫁衣,夕颜小心翼翼的把夜行服折起来,放到衣柜最下面,不容易被发现。
把花冠拿在手中就要为宁雪飞戴上,宁雪飞却冷不丁蹦出一句:“你昏过去那个空挡,房里闯进来三个黑衣人……”
夕颜几乎是手一抖,花冠不慎从手中滑落往地上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