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在这伏龙池乃是仙家重地,一般的弟子是不允许踏足半步的。
罗素芸知道此时前往定然无人发现,当下带着丁逸按落法器,踏在一处巅峰之上,此时一片潺潺的水声传入耳中,皆由四面八方那千年来也流淌不尽的仙水所发出,那几道碧水顺着嶙峋的石壁流淌而下,汇聚在面前一汪池水当中,水面上弥漫着浓郁的白烟,袅袅飘散,宛如人间仙境。
一方白玉雕栏篆刻着各式各样的苍龙图案,栩栩如生,二人慢慢行到那雕栏前驻足,却见罗素芸遥遥指向池水当中,充满悲意道:“小师妹便在池水当中,丁师弟,你去看她吧,切记赶在拂晓前,你必须要离开!”说完便一阵黯然神伤,兀自退在远处,默然不语注视着那方池水,幽然凝望。
丁逸此刻一颗心狂跳如雷,攀着雕栏,状如疯狂一般顺着伏龙池一边的阶梯飞扑在池水当中。
一片湖蓝的纱裙在水中轻柔的飘舞,一个安静的绝美容颜好似正浅浅睡着,在水中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丁逸蓦然如遭电击,踉跄一阵,扑倒在她的身边,手,仍是那样的滚烫,泪,却是冷到了心中。
“瑛儿姐姐!我……我来了!”
丁逸跪倒在伏龙池内,只用颤抖的手慢慢的将她揽在怀中,感受着她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心如滴血,早已泣不成声,面上更是已分不清究竟是池中的仙水还是他的泪水,他将她的螓首紧紧的埋在自己的胸间,不住的哭喃着:“是我不好!都是我……我该死,师姐!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就……就看我一眼就好!你看看逸儿!天哪!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如此的对我!”
山巅静默,只有水声哽咽,一股凄冷的风吹不熄那滚烫的身躯,丁逸发疯一般在她那滚烫的娇靥上亲吻着,换来的却只是越来越深的绝望和悲伤。
随后他就这么静静的拥着她,望着她,在一片山巅当中宛如泥塑,任他海枯石烂,任他时光荏苒,唯一不变的却只有你和我相依相恋,哪怕是生与死,哪怕是正与邪,我依然不离不弃,依然将你紧紧拥起。
迷蒙的烟云宛如那无法剥离的万千情丝,无法挥散,无法平息。
“我究竟该怎么做?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丁逸缓缓放下了林月瑛,心念急转间,奔出了伏龙池,来到罗素芸身前,此时的他仅存的那一丝理智也早已荡然无存,他发疯一般用两手紧紧的抓住罗素芸的臂弯,摇着她,悲泣道:“大师姐,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她么?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
罗素芸长叹一声,只认凭丁逸疯一般摇晃着,幽幽叹道:“丁师弟,据我所知虽然了真大师在出手时看到小师妹挡在他掌下,在一瞬间已然勉强硬是收回了三成佛功,不过那般若罡火却是天下至阳至刚至烈的功法,小师妹当时没有被毙于当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剑派中有诸如九转回天丹这般的仙药,只是那九转回天丹与这般若罡火性理相同,若是换做邪煞阴毒瞬间便可驱散,可是小师妹却是中了同样具阳刚之气的罡火,若是以本门九转回天丹医治,不但无法将她治愈,反倒更会加重,绝无益处!”
“那怎么办?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罗素芸叹道:“听掌门师伯说,唯有一法也许可行,那便是在救助你时,玉清门掌门关沧海前辈那里的仙天玉露,此物其性柔和,更是世间难得的灵药,只可惜那时已被损毁染污,掌门师伯这几日也在发愁此事!”
丁逸缓缓松开双手,后退一步,喃喃自语道:“是么?”
蓦然间一个念头自他心中一闪而过,他不由自主的手按脖上香囊内的天木灵珠,他想到那巨木灵尊似乎对这天木灵珠颇有畏惧,并且着天木灵珠似乎也与玉清门有着什么渊源,而现今那颗万年仙木却并没有因为上次的劫难而损毁,兴许仙木若在一定还有仙天玉露。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燃起了一片希望,当下便对罗素芸一礼说道:“大师姐,瑛儿姐姐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她,我这就前往玉清门中,一定能够找到那仙天玉露!”
“什么?你要只身一人前去?你别忘了上次你身有邪煞之气大闹玉清门,那关沧海掌门岂能对你善罢甘休?你这不是飞蛾扑火?”
丁逸望向伏龙池内,目光中一片坚定,毅然道:“我哪里还能顾及这许多,纵然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又有何妨,若是瑛儿姐姐因为我而就此离去,我却如何能够独活,如果真是如此,我便负荆请罪,任凭惩戒,从此陪伴在瑛儿姐姐身边,了此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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