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鳞种的脸涨得一下子涨得通红,眼睛慌乱地乱瞄,尾巴也开始在水面上乱甩,溅起层层叠叠的水花,把在身旁的亚瑟都浇了个半透。
亚瑟……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黏答答的裙子,然后开始光明正大地脱衣服。
还是之前那条粉蓝色的小裙子比较好看,他皱了皱眉。
至少……颜色好看。
唐恩转过身去,结结巴巴道:“不……这个,这个是不好的……”
亚瑟非常过来人地拍了拍唐恩的肩膀,声音低沉而蛊惑:“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要知道,这本来就是最简洁快速又有效的方法。”
唐恩咽了咽口水,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湖面,然后脸开始烧了起来,即使在黯淡的月色下也看起来像一个快要烧焦的茄子。
“你可以先试着想一想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亚瑟随口提点道。
唐恩刚转过头来就看见了亚瑟赤|裸的身体,立刻把头又转了回去,脸看起来烧得更厉害了,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离烧焦只有一步之遥,只会和拨浪鼓一样死命摇头。
“可……可是……”
亚瑟大概害怕火力不够,一只手搂住裴言,笑得洋洋得意:“哎呀,你要明白,我和我的伴侣就是这样……嗯,开始的……哦好吧,亲爱的你别这么看我,我只是举一个正面的例子。”
裴言:“……”一点也不正面好吗。
但是裴言也没有反驳,只是暗自叹了口气。
他看着大概已经烧焦得差不多的唐恩,金色的软毛被他自己揉的乱糟糟的,大脑里大概已经充斥着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了,就会觉得亚瑟这样做非常不道德,非常……败坏小孩子的思想。
“哎呀宝贝儿,你想想,”亚瑟像是明白裴言在想什么,挑眉算了算,“他都五百多岁了,你不觉得没有性生活的非常没有道理的吗?”
裴言一时语塞,想了想,按照这种算法,唐恩确实已经五百多岁了。
然而……他看着尾巴已经卷成一团,现在恨不得把整个头都浸在海水里泡一泡降降温的唐恩,怎么看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怎么看怎么不谙世事,怎么看都像是在……带坏未成年人。
“哎,”亚瑟看着唐恩摇了摇头,“小蠢货,你死的时候多大了?”
“……我不是小蠢货,”唐恩还在努力地抗争,声音比蚊子声还要小了,头也差不多快要浸到水里了,“我……我当年大概是十六岁吧……时间太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哎,”亚瑟继续叹口气,笑道,“那我十六岁的时候可比你……”
裴言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亚瑟似乎才突然意识到媳妇儿还在这里,于是面不改色地改口。
“比你还要害怕这些事儿呢,实在是太下流了。”
裴言:“……”谁信呢。
“哎宝贝儿我说真的,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了,当时的我也不是现在这样……啊不,我现在也挺好的,你要明白……忠诚和信仰,我都只给你一个人。”
月光下一丝不|挂的俊美男人扬着脸,雪翠色的眼里是一片深情的月光色,像是油画中走出来的神子。
裴言:“……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对我说这么多年来只为我一个人守身如玉?”
亚瑟眼睛一亮:“也不是不可以,你想听吗?”
裴言:“……不用了。”
莫名觉得有点嫌弃。
“好!”亚瑟还没有说什么唐恩已经打断他了,脑袋泡过水之后的唐恩看起来……很坚决的样子,也有点像是……脑子进水了。
“我……我我要试试!”唐恩结结巴巴道。
……竟然真的被说服了。
“我只是觉得……”裴言在想措辞,“嗯……还是觉得感情这一方面的事儿不能靠这个来投机取巧,唐恩……你们当年相爱,大约花了多久的时间?”
唐恩伸出了一个手指。
“……嗯,”亚瑟转了转眼睛,漫不经心的拿起裙子擦了擦头上的水渍,“一个礼拜?”
唐恩摇了摇头,手里鞠起海水抹了抹脸,然后又瘪了瘪嘴:“花了一年……”
亚瑟:“……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蓝鳞种会被嘲笑一百年了。”
裴言太阳穴跳了跳:“……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亚瑟看起来听痛心疾首的,“想想吧,一条蓝鳞种……那可是以貌美著称的蓝鳞种,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魅惑众生之类的,他们有着最姣好的面容和最动听的歌声,哦,当然是除了我之外的。”
裴言:“……自信是好事。”
好吧,亚瑟确实有说出这句话的资本。
唐恩脸倒也不差,一个颇为貌美可爱的少年人只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即使是对男人没有兴趣的,看见这种年纪的美少年也会忍不住心有遐想什么的。
而唐恩……竟然花了一年的功夫才搞定一个人类?
裴言动了动喉咙,忍不住好奇补充道:“嗯……你是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吗?”
唐恩摇了摇头:“不是……西泽他原来是不喜欢男孩子的。”
“哦……”裴言想了想,虽然大部分的贵族都比较穷奢极糜,但是偶尔也有那么几道清流比较有底线,想想看这么久唐恩都和他保持着……纯洁的身体关系也可以看出来对方显然比较高雅。
“唔……不过,”亚瑟顿了顿,提出了一个非常亚瑟的问题,“你们这么久都没有……深度交流过,你确定他不是□□障碍吗?”
唐恩愣了愣,然后显然有点慌:“那……那怎么办?”
裴言……想起了艾妮,竟然觉得……确实有点道理。
亚瑟撩了撩头发,注意力全在那条皱巴巴的宫廷长裙上。
“一切,”他挑了挑眉,笑了笑,“慢慢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