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此时有点醉了,不然她不会不管不顾的扒拉在宋文茵怀里哼哼唧唧的发酒疯。
“一群智障!哼,老子哪用他们评说?是,我花钱大手大脚,开豪车,住豪宅,我动他们存折了?一个个愤慨的跟我掘了他们祖坟挖了点宝贝才有钱似的!多正直多善良的!也不瞅瞅他们那些作为,公司上个月的那笔单子,他们签掉哒?什么玩意儿!”
楚楚把小脸鼓得像只包子,还染着一点醉酒的红,愤慨又委屈的嘟嚷。
别看此时跟一只被欺负了的兔子似的,小家伙平日里可精明得很,半点都不会叫欺负了去。
宋文茵有些无奈有些纵容的想。
她一手揽住对方不安分扭动的身体防止她摔下沙发,一手关掉了不停震动的手机——接到楚楚口齿不清的电话,宋文茵担心她,让秘书取消掉了两分钟后的会,一路飙车赶到了楚楚身边。
她看到楚楚有些泛红的眼眶,很想怜惜而温柔的吻上去,可是不行,这会吓到这只兔子。
楚楚不是什么多清白无辜的好姑娘,相反,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楚楚不能免俗,而且比起一般人更甚。
她对于权利和地位以及金钱很是推崇,她的手段也够硬,对自己够狠。所以出身于一个一般的工薪阶层家庭的她一路爬上了如今的位置。
但是宋文茵不介意这些,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她得有多美好多善良,只是她本身,就已足够令宋文茵感到欢喜,为了能让她生存得更好,宋文茵不介意楚楚更过分一些。
反正在宋文茵心里,楚楚永远都是那个笑得太灿烂露出整齐牙齿的姑娘。
“嗨!同学你好,你真漂亮,我们来做朋友嘛!好不好?”
可能怪那年的夏天蝉鸣的太聒噪,天空又蓝的太纯澈,少女的声音细腻好听,反正,宋文茵是一头栽了进去。
抱怨的话语渐渐含糊,最终消弭,此时楚楚已然睡熟,粉唇微启,有着细微的一点儿可爱的鼾声。
宋文茵咽下去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安慰,却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是温柔爱意的眼神。
是的,爱意,对于同性,对于自己最好的“闺蜜”。
宋文茵轻轻的让楚楚躺倒在沙发上,从卧房里拿来一条薄被,调好空调的温度,又低头为楚楚掖好被角。给楚楚的宠物兔子呆呆添了水和干草,想了想,还是又趁着夜色匆匆出门去了,晚上有一个必须出席的宴会,有本家那边的人。
门被轻轻合上,挂在其上的一只笑眯眯的猫咪老师的风铃摇曳着发出一点清脆的声响。
“楚楚啊,妈妈要走了,来跟妈妈再见。”
楚楚又从梦中惊醒,她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头不是很疼,想来宋文茵已经在自己迷糊的时候给自己灌过醒酒汤了。
她坐起身来,感受到一阵眩晕,顿了顿,捞起桌上的一杯凉茶两口“咕咚”“咕咚”得喝了个干净,顿觉清醒几分。
手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楚楚就这昏暗的壁灯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然是午夜时分。她站起身来,汲着拖鞋,摇摇晃晃的向阳台走去想要透透气。
宋文茵的这套房子完全是按照楚楚的喜好来装修的,阳台自然也一样。一只白色的铁艺花架上摆满了一小盆一小盆的多肉,抬高的木地板上隔着一小张岸几,上头是一套茶具,旁边放着两只刺绣的蒲团,玻璃窗被楚楚去掉了,只有米色防水的落地窗帘,上头有楚楚手绘的猫咪老师和楚楚养的兔子呆呆。
楚楚一把拉开窗帘,就着沉沉的夜色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她的心头弥漫着苦涩,漂亮的桃花眼也暗淡了几分。
楚楚从小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也从不为此感到难堪或者自厌。
世界的美好精彩,得到了足够的高处才可一一细细品味。
她一直如此坚信,所以她的不幸与厄运,一定都只是因为她活的太卑微,她被抛弃被伤害,一定都只是因为他们也同她一样的卑微。
她想活得坦然,想热爱生活,想历尽这大千世界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