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游甚是疑惑,薛琰慢慢将事情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蒋子文杀害幽冥教主,自封为教主,九位师兄弟皆不服,特别是包希仁,他本是一殿阎罗,因为人正派,一次为了救一人,而违背了师父命令,被贬到五殿,而原来的五殿蒋子文因深得师父喜爱,而且武功最高,破格升为一殿阎罗,而在九人当中却以包希仁,武功最高,而且无儿无女,孤家寡人。
他联合九位师弟对抗蒋子文,蒋子文十分工于心计,一早将八人一家老小捉拿,只有寇平仲得以逃脱,而包希仁孤家寡人并无牵挂,武功高强,却是受了暗算,身中剧毒,逃离阴山。
而余下七人,皆沦为蒋子文的杀人工具,蒋子文许下承诺,只要他们是力战到底,死在敌人手中,就将他们家人释放,但他们武功极强,要死于敌人手中谈何容易。
每当他们跟敌人作战,蒋子文总有心腹在旁观察,一旦发现他们没有尽力,或者故意输了,家人性命难保,而去监视的人一旦丧命,他们的家人也会立刻处死。
“薛老先生,马面和孟婆死了,你家人怎么办?”
薛琰抬头凄然道:“就在昨晚,我探得消息,家中老母早已仙逝,而唯一的儿子也体弱早早死去,我已是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如此,你现在有何打算?”
“闻得包大哥在阴山下,我要去寻他,然后一起汇合寇六哥,再作打算。”
“好,告辞。”
“你不用我陪同上翠云山?”
“你刚脱牢笼,我如何能让你再入刀山,只要你指明道路便是。”
薛琰仔细端详了南宫少游,“好,好男儿!六条均是死路,你需迎瀑布而上,变得一天梯,直攀而上便是翠云宫,宫中有何人,我也不清楚,但假若蒋子文在,你定九死一生。”
“孟子道,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那么保重!”
“慢着,薛老师,请问假如我走那六道,当如何?”
“六道轮回,生不如死,你尝过我的飞丸,见识过醍醐灌顶,假如走那六道,比那可怕十倍,老弟如武功盖世,不妨一试,哈哈!”
南宫少游伸伸舌头,那蚂蚁带来的疼痛,他一辈子也不想有第二次。
待薛琰远去,他飞身跳入瀑布,瀑布水流湍急,冲击力极大,而且岩壁光滑陡峭,抬头望去,有得五六丈高。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岩壁,顶着流水慢慢向上爬,虽然爬得很慢,竟也畅通无阻,花了半个时辰功夫,便爬上瀑布顶,向两旁一看,竟然发现瀑布下是有一条小道可以上来,心中不免暗骂薛琰,想来自己杀他两位兄长,虽然无形中帮助两人,但他不免要小小惩罚以表达对兄长的怀念,刚才那两个蚂蚁也该如此。
抬头一看,面前是一道陡峭的石壁,在石壁上挖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坑洞,每隔五六尺就有两个,一直延伸。
立刻猛吸一口气,提气向上爬,他越爬越快,担心给人发现,在上面扔下石头,自己便无处可逃,终于爬得上去。
山顶上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大片竹林,而且每株竹子都是方形的,十分奇异,走进竹林,一座竹子建成的屋子出现在眼前,若非上面写着“翠云宫”,他根本不相信这座清雅矮小的竹屋,便是自己经历一番生死才到达的翠云宫。
竹屋没有竹门,自可随便进出,两旁各四字,左边是“慈恩积善”,右边是“誓救众生”,想来是上一代教主留下,蒋子文将之留下,以蛊惑信众。
屋子里面空荡荡的,跟遮那法王的地下禅房无异,极为简陋,墙上一张地藏菩萨画像,下面一张香案,摆放着几十册书卷。
打开看来,都是记录着江湖上某某人做某某事,均是一些作恶之事,然后派那鬼差去将之擒来,某殿阎王如何处置,看来都是上代教主的遗物,却是正派得很。
一条白犬,蜷缩在另一个门口,已老态龙钟,神情萎缩,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谛听,南宫少游不禁笑了出来。
穿过竹屋,后面是一处极大的花园,奇花异草,十分清幽,几道红墙绿瓦隐没在假山树木之后。
心中奇道:“翠云宫是蒋子文居住之所,为何竟没人把守,要当心留意才好。”
当下便隐没于假山当中,悄然观察,可是一盏茶功夫过去,不禁疑窦丛生,竟然没一人影经过,难道蒋子文武功真的强到匪夷所思,而不需要任何一人护卫?
突然,他哈哈大笑,在自己脑门打了两下,“若非薛九华舍命相救,自己早已死去,怎么可能来到此处,一路来危险重重,连九死一生都说不上,可以说是必死无疑,有这么强大的护卫,蒋子文在这里当然安枕无忧,幽冥教武功除了他自己之外,最强的便是余下的七殿阎罗,如果他们都防不住敌人,其他的更是只有送死的份,想来自己得以存命,真是菩萨保佑。”
反正自己的性命是捡回来的,也不必太爱惜,跳出假山,大刺刺的走向红墙绿瓦处,鼓足内力喊道:
“蒋子文,你身为阎罗,竟敢行刺菩萨,实乃死罪,现玉帝派我二郎真君来收复你,还不跪着出来受死!”
说完,他站在原地,等候蒋子文的出现,过了良久,居然没有一点动静,他也不再呼喊,他对自己现在的内力十分自负,知道就是两三里外也可以清晰听到。
只见里面是一排的瓦房,有十来间,房顶都雕刻着不同的恶鬼形象,十分骇人。
举步走进一间,忽见台倒桌翻,竟有二人伏在地上,已然气绝,看似被重手一击而死。
“难道姐姐已透出牢笼,将敌人杀死?”
心中一喜,立刻蹲下检查死者,死者胸骨尽碎,是受到极重的掌力,但并非本门的掌力所致,宋婉儿内力深厚,但她的内力十分醇和,不像这样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