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坐在木椅上,有些发呆,陈子琛的回来,让他有了信心。但是,他知道自己势微,就算子琛回来了也一样,他不想害了子琛。很多人都知道齐国病入膏肓了,为什么不去锐意改革呢?
利益。一切都是利益,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哪怕是国之将亡,他们更多是在为自己找后路,为自己在未来的清洗中留下足够的保命底牌。
二百年多年前的孙叔伯曾经对着当时的齐王说:“大王若要齐国富强,只需给我三天时间。”
真的只有三天,不多不少,彻底解决的一切,可是现在不同了,汉室早就灭亡,起义随处可见,混战一百多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倘若齐王现在稍有什么大动作,齐国就可能和汉朝的结局一样。
坐起身来,看着黑夜中的半轮月光,陈子琛紧皱眉头,黑夜中,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人曾经对他说过“明知事情不可为而为之,是莽夫;明知事情可为而不为之,是懦夫;若是不知事情是否可为而不为之,是盲夫;若是不知事情是否可为而为之,是赌徒。
对,就是赌徒,虽然事情的发展趋向不好,但是这过程会发生很多意外,究竟什么是结果,谁也不知道。人们的推测都是大势,陈子琛无力去改变大势,他只想稍稍为齐国出些力,不至于输的那么惨,不,不对,结果谁也说不准。
要想知道结果,只有看谁活的更长了。
子琛躺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夜,有两个人注定无眠。
齐王揉了揉脑门,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子琛为了我,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这一次,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
..
仿佛公鸡的报晓声很是准时,在它刚刚开口的那一刻,有两个人同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中带有一丝决绝,眼中带有一丝神采,但是在眼底,终究是一抹叹息。
“大王,子琛有话想和你说..”
“子琛,寡人有事和你说..”
一大早两个人相见后,就是如此这般的默契,实在让一旁的于德海有些尴尬,要不是他对两个人都知晓,在外人看来,恐怕都要怀疑两个人有龙阳之癖呢。
“咳.咳.子琛你要说什么,尽管说来。”齐王早就猜到陈子琛有话要说。而且也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了。
虽然陈子琛很疑惑齐王要和他说什么,但是,作为臣子,还是遵从上令,先表达自己的观点。
“自汉末天下崩裂以来,诸侯雄起,讨伐兼并,战事从未断过,五十年前,六王举行希山秋盟,停战修养,各国大力发展,加之天下诸多隐士高人出山投主,欲在一统前立下不世之功,流传百世,各国发展迅速,较之我齐国来看,五十年来,纠结于战和,激辩于革守,更有甚至浑水摸鱼,齐之重臣不思立国之本,每每思量于利,近年来,齐国国力日渐下降,国之蛀虫随处可见,忧国忧民着不在于斯。论天下大势,必是一统于后,而今,秋盟崩裂在即,各势力、诸侯寻求盟友,大战在即,齐势之微,王可见之。臣下尤记昔日一统之言,欲与大王战哉、战哉,不知大王许否?”陈子琛负手而立,在齐王的惊讶之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齐王很震惊,眼前这个的确是儿时的玩伴,昔日的故友,如今,他已经成熟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需要自己这个“兄长”庇护了。
陈子琛看着齐王,希望齐王可以与他一同肩负起这个责任。
有诗云:齐逢劳疲病膏肓,
云深激言鸡鸣约。
慧识人才医治国,
一片赤城肝胆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