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没忘记那就是我曾经呆过的“诅咒班”,不过我并没对幸说过任何一点有关“那些事情”的只字片语,我想,不知道会更好一些,无论她弟弟所在的高一D班是否会处在“事故年”,我都不想去提“那些事”,没有理由,或者...就算有什么“要避开的理由”我也忘了,无法再想起来。
我用枕头垫着后脑半靠在床头上,幸一直看着我的侧脸说话,我时不时看她一眼,不过多半还是看着窗户外面鳞次栉比的屋顶上排着的天线。
“小希,你还记得你以前是哪所中学的吗?”
幸问我道,她把手里的热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
“不记得了。”
我看着她撒谎说道,有种“对自己过去两年的人生已经死亡”的感觉。
“幸你刚刚不是说看到一封信吗?什么样子的信?”
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我还是稍微有些好奇。
“——哦,是胜拿给我看的,他说他在十九日...也就是前天收到的,是一封很奇怪的信,我跟你说,那信上的署名叫‘铃兰’什么的,看着就瘆人,还有啊,你知道那信上什么内容吗?简直让人不能理解,‘还有三天’...对,就是这么写的...‘还有三天’,真令人毛骨悚然...”
清水幸顿了顿,突然抬起脸又问道。
“小希,你觉得‘还有三天’是什么意思?”
“...不太清楚...”
“也是...真是抱歉啊,你是正在恢复记忆的病人,我还让你想这些无聊的问题...”
“——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等幸走了以后,我立刻拿出藏在枕头下面的信封,打开来看...
“还有五天,铃兰傀。”
这是二月十七日我收到的,信封就那么没来由的出现在枕头下面,不过我认定是我出去散步的时候“某个谁”进来放下的——
“还有五天...”
清水幸的弟弟胜收到的信上说“还有三天”,很明显,“某种期限正在缩短”,而且,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胜收到的那封信其实是写给我的,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写信的人”要如此拐弯抹角通过清水幸来告诉我这个讯息,正在缩短的期限并非“死亡期限”——而是,“有什么即将来了”的期限。
——有什么即将出现了?
亦或是...
我把信封又放回到枕头下面,抬起头再次看向窗外,接近暮晚的天空暗沉下来,屋顶上的天线看起来更加阴冷荒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