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侯笑了笑,低头喝茶,不屑于搭理傅义。
肖培今天第三次过来了,他边走,边用帕子擦头上的汗,道:“怎么会呕吐得如此严重?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翠花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道:“今早起来就喝两口温水,别的什么也吃不下。”
夫人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想起赵雨菲病成这个样子,翠花不禁怀疑道:“肖太医,你到底会不会啊?为什么你越用针,我家夫人害喜越严重?”
肖培脚步一顿,声音不自然地道:“这是程卫尉的意思吗?”
如果程墨也这么想,那他这份差事可就保不住了。
翠花可没想那么多,只顾往前疾走,道:“不是。肖太医,走这边近些。”
府里布局精巧,十步一景,肖培却无心欣赏,心事重重随翠花来到赵雨菲所居的院子。
“肖太医,快瞧瞧吧,这是怎么了?”程墨怀抱呕得浑身无力,只是喘气的赵雨菲,剑眉皱成“川”字型,对走进来的肖培道。
坐在床沿的青年,强大的气场让肖培心头一跳,他顾不上别的,抢上去抓过赵雨菲的手腕,把起脉来。
翠花见他情急之下去抓夫人的手,想喝斥,程墨摇了摇头。
脉了良久,肖培才松开赵雨菲的手腕,道:“夫人前几天受了惊吓,稍微动了胎气,所以害喜比别的妇人严重些。我开一剂药,吃了再说。”
程墨觉得他没有把握,问:“可是胎儿保不住?”
肖培沉吟道:“那倒不是。这药只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稍为抑制肠胃翻腾。”
程墨不知中医有没有吃汤药补充能量的说法,但肖培显然是这个意思。赵雨菲只有出,没有进,能量透支,已经奄奄一息了。
“好,请肖太医开药。”程墨略一思忖,终于还是做出决定。
赵雨菲气若游丝道:“我不要吃这药。”
她再也不相信这个太医了,脉了这么多次,越脉她呕得越厉害,越难受。
程墨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乖,听话。”
哪怕保不住孩子,也要保住大人。
肖培开了药,不敢告辞,道:“我在这里守着,待夫人吃了药好转,再回去。”
他有直觉,这位赵夫人若出了什么事,他吃不完得兜着走,为安全计,只能小心侍候了。
程墨吩咐婢女带他到厢房待茶。
赵雨菲每隔半盏茶呕吐一次,感觉生不如死时,药总算煎好了。吃了药两盏茶后,她感觉好一些,呕吐的气数也渐渐少了。
这药对症了!肖培抹了抹额头的汗,略微添加两味药,再开三剂。
霍书涵吩咐厨房熬了稀粥,亲自用汤勺舀了,送到赵雨菲嘴边:“多少吃一点。”
赵雨菲眼眶微湿,张嘴吃了,道:“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
她呕吐得没力气了,要不然早交待后事了。
程墨和霍书涵齐声道:“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