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先别急。”薛义眼尖,见他们身上干净如新,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你们慢慢说,是不是牢房那边出了事?”
“老爷,二少爷。”
跟着管家来的是三个人,皆是薛府的剑客,他们定了定神,先向薛祜和薛义行了礼,随后其中一人说道:“刚才,我们几人按照二少爷的吩咐去牢狱接典护卫,可没想到牢狱在我们去之前就出了事。”
说到这里,三人无一例外的露出惊恐的表情:“我们看到牢狱门口躺着十多具尸体,具具都被人砍成了两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我还看到一个县吏手上拿着半截肠子,在那里吐……”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薛义脸色有些苍白,捂着额头问道,“尸体都在牢狱外面?”
“好像不全是。”一人想了想,回忆道,“我有看到县吏从牢房里拖出来两具尸体,其中一具除了双腿被砍断了以外,身上好像也有伤。”
薛义挑了挑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没有说:“还有什么消息,你们一并说了吧。”
“后来,我们问了附近的县民,据说当时牢狱门口来了两拨人,先是噼里啪啦一顿打,接着好像从牢房里又出来了几个人,等到打斗的声音停了,剩下的人说了些话,就往东边去了。”
“我们去东门接应的弟兄也说了,他们根本就没靠近城门,那里被二十多个蒙面大汉夺下了,原本守门的县兵全被裹成了粽子,丢在了旁边。”
“现在外面翻了天,县兵一轮轮的搜查,我们还是报了老爷的名字,才能回来。”
薛义又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了,就给薛祜使了个颜色,薛祜立刻说道:“你们也辛苦了,管家,带大家下去休息吧,每人一石好米,十斤豚肉。”
“多谢老爷,二少爷。”
一帮人闹哄哄走了以后,薛祜让下人换了茶,对坐着沉思的薛义问道:“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典韦应该是被人救走了。”
“嗯,像这种直接把人砍成两半的力气,估计也就典韦这蛮子了。”薛祜摇了摇头,转念之间,又有些疑惑,“不过他从哪里找来的蒙面汉?平时他就光呆在府里练功,也不见他出去。”
“我觉得……典韦应该不认识救他的人。”然而,薛义沉吟半晌,却说出了另一个可能,“我记得刚才金护卫说,牢房里有具尸体断了腿,身上还到处是伤,那证明典韦曾经和这个人搏斗过。”
“之后才拿到了大刀,把剩下的人全砍了,那把大刀也可能是救他的人给他的。”
“那你也不能证明,典韦和救他的人不认识啊。”
“哼,金护卫他们不是说了吗?两拨人几乎同时到的,然后就打了起来,如果典韦和救他的人认识,自然会两面夹击,怎么可能还让人跑进牢房,而且还是两个人。”
“最大可能是救他的人事先就知道有人要杀典韦,所以就黄雀在后,解了典韦的围,还把他救了出去。”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典韦?”
“爹,你真当我是神仙啊。”薛义白了他一眼,喝了口茶,无奈的说道,“我哪知道谁救得典韦,我又没见到他们。而且,我之前说的也不过是猜测,做不得准。”
“呵,我倒是觉得你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爹,你还是留着精力对付王度吧,他肯定怀疑救典韦的事情是我们做的,我先回房了。”见没什么可说的了,薛义跳下凳子,转身回房,可没走几步就停下来,回头问道,“对了,彭家寨的事情有没有帮我问?”
“就是那最后射了典韦一箭的人?”薛祜刚端起茶碗,又放下,“你不知道,彭家寨自从那彭子良死后,可是大变样,不仅劫道的事情不做了,还接纳了不少流民,竟然做起了善事。”
“谁问你这个?”薛义不耐烦的走过来,噘着嘴,“我是问那人!”
“找不到。”薛祜摊了摊手,“我让我的人混进去了,但是寨子里只有一个人是擅长弓箭的,那个人你也见过,晏安。”
“啧……这么神秘。”薛义皱了皱眉头,转身又走了。
只剩下薛祜呆在原地,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我话还没说完呢,罢了,想来那个杨大人也不是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