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湛又从鼻子里喷出冷哼一声。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出这一声冷哼比前面的几声要和缓一些。当然。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
近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宁湛腿一踢,就将殷如行的进攻路线全部封死。
靠!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殷如行内心狂骂不已,一甩手就将身上唯一的一枚梅花镖朝着宁湛的腿扔了过去。
“来的好!”宁湛一脚踢飞,“还算有几分样子!”
五分之一的成功就这么没了!殷如行欲哭无泪,只得再度重复躲避、打滚、捡镖、扔人一系列动作。
我恨流星锤!我再也不想看见这种武器!
奔跑反击间,体能大量的被消耗。口干舌燥、四肢虚软的感觉渐渐涌了上来。宁湛还在一下紧似一下的攻击,丝毫没有手软的意图。殷如行的背上又被挨了两下。
以宁湛的身手。别说五枚,她其实是连一枚都抢不到的。成败只在那人的手掌间而已。
单单想到这一点就很容易让人泄气。
然而殷如行不这样认为。虽然渺小,虽然柔弱。但弱者也有属于自己的舞台。这一场试炼,宁湛几乎是压着她打,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她的抗争就毫无意义了吗?
不,不是的!我在抗争,为了自己而抗争。纵然失败,只要我已尽全力,就是成功。一个人可以身体弱小势不可挡,boss空降突袭。心灵应有独自的风采。超越了自己,就是胜利!
“匡——!”铜锣发出一声巨响。时间到。
宁湛收回流星锤,抿着唇角,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瘫倒在地的女子。
殷如行仰倒躺在地上,呼哧哧的大口呼吸。湛蓝的天空在视线中变得模糊。
幸好坚持下来了,幸好没有丢人。她如是想。至于拜师是否成功,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林咏恩视力不如有内力的人好。只看见校场中央一站一躺,寂然不动的两人。急切的问道:“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罗枫寒轻叹了一声:“如此心性,自然是……成了。”
“富不骄纵,贫无卑微。遇强不气馁。遇弱不恃凌。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勇也。”白陌尘轻声吟道。“勇者,可以被战胜,却不可被打败。”
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妒忌的看了一眼校场中央:“这家伙的运气总是那么好。”说罢,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铜锣旁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被那眼神瞪的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惹的自家师父不满。
“你还要躺多久!”模糊间,殷如行听见耳边响起不善的声音。扭了扭脖子,只见身旁多了一双鹿皮靴,顺着靴子往上看,宁湛依旧是那副被人欠了五千万不还的阴森脸。
“哦。我就起,就起。”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挣扎着爬起来。随即一阵哆嗦,后背的伤口好似撕裂般的巨疼。
殷如行半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了好一阵,巨疼才有所消退。一动身体。又是一阵袭来。
宁湛冷哼了一声。手掌贴住她的后背。随着温热的掌心温度,源源不断的真气传来,舒缓了身体的疼痛。
肺部大约是受了些伤,殷如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宁湛沉默了片刻,道:“内功可以调养内伤。回去后不要松懈。”
“是……咳咳……”殷如行无力的点头。
“哼!刚刚师父叫的勤,这会儿倒不懂礼了!”宁湛不快的瞪了她一眼,“东厢空着,你就住东厢房,回头让人把东西搬进来。”
“东,东厢房?”殷如行脑子没反应过来。
“怎么?你不是说会好好侍奉我的吗?不住进来你怎么侍奉?”对于同住这一项,宁湛原本还有一丝膈应。结果被她这种忘光自己前言的态度一刺激,怒火顿起,立时将膈应抛到了九霄云外。
“侍,侍奉你!”殷如行吓的呆若木鸡,这,这是她说过的话吗?怎么听着这么有歧义呢?突然又醒悟:“你,你愿意收下我了?”
“废话!” 宁湛从鼻子里哼出声音,瓮声瓮气的道:“拿到了五枚梅花镖,当然是合格了。既然合格,我也只好勉强收下你。你的这个年纪,不是最好的。好在你先天条件好,以后只要刻苦……”
“可是我什么都没拿到啊?”殷如行惊讶的打断了他的长篇训话。
“不许打断我的说话!以后要牢牢记住!”宁湛暴怒的吼,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笨!眼睛长的有什么用!”
眼睛?对某人的吼叫已经免疫的殷如行迷迷糊糊四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以及胳膊上刚好挂满了五枚梅花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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