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林枫缓缓皱起了眉头,毕竟之前与众将军商量的时候也考虑过泸州这里作为最后的突破点,不过一来尚且不明泸州那边的情况,二来更是路途遥远,即便定下派兵前去,也不是目前就要行动的,所以众人也只是稍作考虑,在细节方面并没有做出周详的计划。
“对!泸州!侯爷可以在泸州暗自拉起一支军队,只需要派少量精锐前去带领,届时便能一呼百应,从陈敬瑄的背后狠狠的捅上一刀!”诸葛湿倭目露精光,丝毫没有平时那般故作神秘或者一脸猥琐的态势。
“可,泸州当地的官员是什么态度呢?这个目前还没有消息回报,这个计划之前我倒也考虑过!不过比较长远,眼下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暂时就搁下了!”说到了正经军务,林枫也认真了起来,将怀里的碧柳推到一旁后,转过身子与诸葛湿倭面对面的盘腿坐直了身子。
“没有合适的就找一个合适的啊!”诸葛湿倭满脸的理所当然。
“恐怕没那么好找!哎!”林枫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分析道:“这一战虽然枫家军能胜,但是能否完全剿灭叛军并不能确定!毕竟凤州前线还有伪齐黄贼正虎视眈眈,恐怕最迟明年开春也要开战了!如果枫家军在这里耗费太多的人财物粮,明年与伪齐开战时,胜算也会弱上些许!”
“侯爷是在担心剑南道?”诸葛湿倭顺着林枫的分析追问一句。
“对!如今我们双方已经开战,别说剑南道各州的官员了,就连成都府内的朝臣都在装聋充哑巴,他们都在看,都在等!反正他们都是做臣子的,不管大唐天子的位置是谁的,只要他们的位置不变,现在的他们才懒得,也不想趟这浑水!”林枫点头应声,摇着头叹息,心中对这些食君之禄而不做忠君之事的所谓‘臣子官员’很是不耻。
眼下大唐的君臣情况已经非常明了了,特别是那些执掌一州大权的官员和一道大权的节度使,哪个心中没有自己的那张如意小算盘。过半的节度使都想在这乱世之中为自己为家族多争取一些实际的利益,那就是底盘和兵权。而一小部分则是依旧幻想着想要独善其身,其实说不好听了就是要做墙头草,在最后关头看哪一方快赢了就赶紧倒向谁,然后奋力的朝另一方发起致命一击,然后博取一个天大的荣誉称号。
而在节度使下面,则是那些执掌一州甚至几州的官员,特别是现在剑南道几个州的官员,此时他们的嗅觉就如同猎犬一般灵敏,早就将大唐的局势以及此时枫家军与陈敬瑄对峙的形势分析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除去雅州和嘉州的官员明着跳出来跟随陈敬瑄举兵以外,其余各州的官员现在都还保持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就连成都府内的朝臣也是如此,这也是大唐帝国如今上下几乎所有官员的通病,局势不明朗之前,绝对不会贸然走出来学雅州和嘉州那般的‘站队’。
大家都很清楚,这个所谓的‘站队’绝对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豪赌,如果侥幸站对了,那就是以后的‘从龙功臣’,保住性命不说,全家全族同时都有了几辈子都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哪一朝的开国名将从龙功臣不是给身后数代的子孙留下了宝贵的财富与人脉资源,单单是靠余萌,少说也能保住三五八代的子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