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在椅中欠一欠身道:“回娘娘的话,若臣妾知道齐佳氏下毒谋害刘答应,必定会让她如实招供,但此事臣妾确实毫不知情,而且臣妾觉得齐佳氏并不像这么狠毒的人,当中或许有误会也说不定。”
虽然凌若说得含蓄,但在场之人又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回护之意,刘氏忍不住道:“娘娘这样说,就是想要包庇齐佳氏了?”
凌若脸上一直温和的神色因为她这句话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无尽森寒,“刘答应,本宫若是存心要包庇齐佳氏,此刻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这样说,可是存心想污蔑本宫的名誉?”
面对她的质问,刘氏起身道:“臣妾不敢,臣妾也只是说出心中的怀疑罢了,毕竟自从来了这里后,娘娘就一直帮着齐佳氏说话,又说她不像这种狠毒之人。臣妾敢问娘娘一句,若齐佳氏不狠毒,当初仗着贵人身份将臣妾折磨的体无完肤的人又是谁?难道这也是假的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齐佳氏肯改过,刘答应又何必揪着以前的事不放,本宫倒是很好奇,刘答应就从来没有做过错事吗?”
凌若这句话令刘氏心中一颤,因为她突然想起被自己亲手掐死的那个孩子,与弘瞻一样,十月怀胎,是她给了他生命,却也是她结束了他的生命。
“没有!”虽然刘氏很快答出这两个字来,但凌若又怎会没察觉到她中间的停顿,冷然道:“总之这件事一日没有定论,齐佳氏就未必是下毒的凶手。相信这一点,皇后娘娘也不会有意见。”
那拉氏点头道:“一切等赵方还有杜鹃他们来了再说,刘答应坐下吧,本宫答应你,绝不会让害你的人逍遥法外。”
“谨遵娘娘旨意。”那拉氏也发了话,刘氏只得咽下心中的怒气,重新落坐,但她的目光一直在凌若与齐佳氏脸上打转。
相较于齐佳氏的惴惴不安,凌若若无其事地喝着茶,连看都不看刘氏,在等了一会儿后,赵方先到了,并且将那拉氏要求的关于御药房药材记录的册子也给带来了。
进得大殿,赵方一拍袖子跪下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熹贵妃请安,给刘答应请安。”
“起来吧。”如此说了一句后,那拉氏没有直接问赵方话,而是看向奉命去传赵方的孙墨,“御药房里的砒霜都过称了吗?”
孙墨恭谨地道:“回主子的话,过称了,总共是五斤七两三钱的砒霜。”
那拉氏点点头,随即朝赵方伸出了纤长的手,赵方会意,赶紧将捧在手中的册子双手递过去。
那拉氏一页页的翻看着,将雍正六年所有的药材记录全部都看了一遍,砒霜原是进了七斤,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用了一斤八两七钱,这么说来,砒霜的份量倒是一点不缺,刚刚好。而这些支取砒霜的人当中,并没有出现齐佳氏或是任何与齐佳氏有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