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接过话道:“我一直实在想不明白,主子待阿罗那么好,且又有十几年的感情,她为什么要背叛主子。”
齐宽冷哼一声道:“只能说主子错信了她,这个背信弃义之人,我绝不会放过她。”
瑕月闭一闭目,讽刺地道:“本宫一直觉得自己颇有识人之明,却原来,本宫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否则怎么会一直没看清那个贱婢的真面目!”
齐宽冷声道:“人在做天在看,阿罗做这样的事,一定会遭报应的,若是天不报,奴才就自己报!”
瑕月神色微惊,对齐宽道:“本宫已经护不了你周全了,你自己切记要小心,凡事三思而后行,万不可冲动。尤其是阿罗那件事,本宫不想你有事,明白吗?”
待得齐宽点头后,瑕月走到院中,没有打伞的结果,就是烈日毫无遮掩地照射在身上,热得仿佛整个人要烧起来一样,唯有那几株西府海棠树下才有那么一丝清凉。
瑕月轻抚着海棠树笔直的树干,如今是夏天,已然看不到海棠花开的盛景,唯有无数碧叶遮蔽着炎炎烈日。
齐宽与知春默默陪着她站了许久方才道:“主子,进去吧,再这样站下去会中暑的。”
瑕月带着一丝留恋道:“本宫想要再多看一会儿,以后……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本宫都看不到。”
听到这话,知春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正想说话,眼角余光瞥见四喜带着两个宫人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卷圣旨,慌忙道:“主子,喜公公来了。”
“本宫知道了。”这般说着,她走到四喜面前,目光在其双手所捧的那卷明黄圣旨上扫过,“公公是来此宣旨吗?”
四喜点头道:“是,请娘子接旨!”因为刚才在坤宁宫,弘历已经口喻废了瑕月妃位,所以一声“娘娘”她已是担待不起了,只能被称一声娘子。
瑕月默然跪下,听四喜宣读圣旨上的字字句句,待得四喜念出“钦此”二字后,她抬手道:“臣妾领旨谢恩。”
待她起来后,四喜示意随他同来的小太监将捧在手里的素服递给她,然后道:“既然娘子已经接旨,就请卸钗更衣之后,即刻前往冷宫吧,不要让奴才难做。”
“本宫……”瑕月涩然一笑,改了自称道:“我知道,这就过去。”
在瑕月说完话后,知春道:“喜公公,能否让奴婢陪主子一起去冷宫。”
四喜没想到有人会自愿去冷宫那个不祥之地,甚是意外,想了片刻道:“此事咱家拿不了主意,等咱家回过皇上后再说吧。”
知春无奈地点点头,扶瑕月进内殿卸下发髻上珠玉翠饰,换上那一身素服。然后与齐宽一起陪着瑕月前往冷宫,冷宫位于紫禁城最角落之处,除了被关押在冷宫中的罪妃或是安排去冷宫看守的宫人之外,没有人愿意靠近那里,哪怕有时候非得经过附近,也宁可多走几步,避免直接经过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