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不敢与她直视,低了头道:“奴才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主子,但奴才不能昧着良心说谎,请主子息怒!”
黄氏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魏静萱对陈奇的控制竟然如此之深,深到令他昧着良心替魏静萱撒谎!
无需别人说,她也清楚,如今的形势对她极其不利,就算有瑕月与胡氏帮着自己,能够安然脱身的机率也几乎等于零。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黄氏脑海里不停回想着这个问题,但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寻不到答案,她……已是陷进了一条死胡同之中。
“皇上……”胡氏想要帮黄氏说话,然刚说了两个字,弘历已是厉喝道:“谁都不许帮她求情!”
在胡氏被迫噤声后,弘历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黄氏面前,冷声道:“朕再问你一遍,是否果真是你?”
黄氏抬头迎上他冷凛的目光,缓缓道:“没有做过的事情,皇上就算再问臣妾一百次一千次,臣妾也是相同的回答;至于刘奇,他早就被魏静萱收买,所以这会儿帮着魏静萱来陷害臣妾。”
弘历薄唇微弯,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是吗?为何刚才不听你说?”
黄氏抿一抿唇,道:“臣妾答应过刘奇,会饶他一条性命,所以不愿提及此事,但臣妾没想到他竟然会一错再错,做出那样泯灭良心的事。”
弘历没有说话,然盯着黄氏的目光越发寒冷,令人犹如置身数九寒冬之中,“你是失手推的令嫔,并非蓄意加害她腹中的皇嗣,朕念着你伴驾多年的情意,本不想太过为难你,但你一再推脱,甚至编造出多生子的谎言,意图陷害令嫔,且至今仍不肯说实话,实在令朕失望,也令朕……寻不出对你留情的理由!”
瑕月听到他话中隐隐的杀意,怕他真会一怒之下下旨赐死黄氏,连忙上前道:“请皇上息怒,臣妾观此事,怕是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再给臣妾几日时间。”
魏静萱面色苍白地咬牙道:“娘娘之前说臣妾将孩子藏了起来,这会儿又说此事另有隐情?呵,若是如今受皇上斥责的人是臣妾,只怕就没有什么隐情了吧,不止如此,您还会催促着皇上尽快将臣妾定罪,甚至是赐死臣妾。”
瑕月平静地望了她一眼,道:“令嫔此言未免太过偏执,本宫素来对事不对人。”这般说着,她对弘历道:“皇上您刚才也说了,仪贵妃伴驾多年,对于她的禀性您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么多年来,她只有吃亏的份,何曾欺辱过别人,更不要说是陷害什么人了。”
永珹在一旁不停点头,哀求道:“皇阿玛,额娘一定是冤枉的,求您让皇额娘再查一查这件事吧。”
他们的话令弘历有所犹豫,迟迟未曾言语,魏静萱唯恐弘历被她说动,一脸愤怒地道:“娘娘这么说,就是指臣妾撒谎陷害仪贵妃了?仪贵妃不会欺辱别人,陷害别人,臣妾就会吗?如今失去孩子的是臣妾,您还要怎样,是否一定要将臣妾逼死您才甘心?!”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含泪道:“左右孩子没了,臣妾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思,干脆就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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