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孟子的一番言语,小元子回以相同的冷笑,“主子是嫔位不错,但仪贵妃不是照样死在她手里了吗?再说,主子聪敏过人,又岂会长居嫔位,四妃乃至贵妃之位,皆是早晚的事。另外……”小元子停顿了一会儿,道:“不瞒你说,早在昨日行事之前,主子就料到会有今日之祸,她怕你与刘奇的家人会受牵连,所以嘱咐了香菊去寻魏家的二位公子,让他们将你们两家人带去安全的地方,但你若害了主子,那么二位公子就没必要再护着你家人了。”
小孟子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道:“这都是真的?”
小元子眸光微闪,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不管怎么样,你我也算是共患难的,我又岂会拿这种事来骗你,难道我不怕伤了阴德,下辈子还投胎做太监吗?”
听着他这番斩钉截铁的话,小孟子心里头一阵动摇,这个时候,刘奇道:“小孟子,你与我一向要好,我是万万不愿看着你死的,可现在不是你一人死,就是咱们三人……甚至是更多的人死,包括你我家人在内,无一幸免。无人为我们入土,无人供奉我们,我们会成为孤魂野鬼,徘徊在世上难以投胎,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不等小孟子说下去,刘奇再次道:“若你认下此事,我答应你,以后必定每日早晚三柱香供奉你,让你永食人间烟火,并求佛祖让你投生富贵人家,以后都无需再受他人奴役之苦。这一次……就当我求你,认下这件事吧,求求你!”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小孟子痛苦地重复着这句话,然不论他如何不愿,都避不过这件事,因为不论怎么算,他都是必死的那一个。
挣扎许久,小孟子终于无奈地道:“好,我答应你,小元子,若你骗我,没有保住我家人的性命,我就算变了鬼也必来寻你,要你性命!”
小元子眸中掠过一丝松驰,道:“我若骗你,无需你来寻我,我自己便将这条命给你。”见小孟子脸上仍有一些犹豫,他又道:“放心吧,不止你家人无事,就连你的仇,我与主子也必定会给你报。”
“那就好!那就好!”小孟子喃喃低语着,眸中有着深切的绝望,也难怪他会如此,毕竟再过不久,他的性命就要走到终点。
又过了一会儿,德海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仍瘫在地上的三人,冷哼道:“既然一个个都不喜欢吃敬酒,咱家就只有送你们一杯罚酒了。”说着,他朝跟在身后的内监道:“把他们头皮割开,然后把水银倒进去,看他们还能够嘴硬多久。”
“不要!皇上说过,不可以杀了我们,你……你不能这么做。”刘奇曾听说过这样的刑罚,一旦将水银沿着割开的头皮倒进去,水银的重量就会将那个人的血肉与皮肤渐渐分离开来,在这个过程人,人会觉得浑身又痒又疼,等到后面实在忍受不住时,便会自己从里面跳出来,原处则留下一张完整无缺的人皮,而褪去皮肤的人不会立刻死去,会活上好一会儿,但想来……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活着,那实在太过可怕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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