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沉默片刻,道:“臣弟始终还是想走一趟盛京,就算劝不了弘晌,臣弟也有法子令他无法作乱。”
弘历与他兄弟三十多年,弘昼稍一动心思,便已是看了出来,冷声道:“你想伺机杀了弘晌?”
弘昼拱手道:“杀一人而免生灵涂炭,臣弟认为这件事值得一试。”
“朕当然知道,但弘晌知你对朕忠心,一旦你孤身进入盛京之地,他必会对你不利;除非你带兵前去,但这样一来,两军就会开战,所以此法根本行不通。”
“皇上放心,臣弟应付得来。”面对弘昼的一再请求,弘历态度坚决地道:“朕说了不行便不行,不许再议!”
弘历话音未落,有太监捧着折子匆匆奔进来,急切地道:“皇上,盛京八百里急报!”
不等弘历吩咐,小五已是从其手中接过折子呈至弘历面前,待得看完后,弘历脸色铁青地道:“好一个弘晌,竟然真的敢造反,还如此迫不及待!”
“皇上,弘晌已经起兵了吗?”在听到盛京八百里急报之时,弘昼已经隐约猜到了奏折的内容,除了弘晌谋乱造反之外,没有事情值得动用八百里加急。
“尚未起兵,不过近日多有异动,起兵怕是迟早的事。”弘历重重合起奏折,对小五道:“立刻传兆惠与阿桂入宫见朕。”
小五正欲离去,弘昼忽地跪下道:“皇上,臣弟知道京城的兵马,仓促之间,三大营能用的兵马不足五万,调集其他地方的兵马需要时间,相较之下,弘晌却是准备充份,在各地兵马增援之前,咱们将会处于劣势,这对皇上,对大清皆极为不利,还请皇上允许臣弟一试!”
弘历语气冰冷地道:“就算劣势,也不过是一时,朕耗得起!”目光扫过跪地不起的弘昼时微微一软,道:“朕固不愿百姓遭难,但同样不愿老五你有危险。”
弘昼迎视着他的目光道:“臣弟答应皇上,一定会平安归来,所以还请皇上应允。”不等弘历说话,他又道:“前几日,江宁府发生水灾,受淹的百姓虽然不多,却有上千亩良田被冲毁,江宁乃是大清最富庶的地方之一,江宁水灾,必然影响今秋收缴的赋税,令国库难以充盈,且皇上又刚刚拨了一百万两银子赈灾,此时动兵,实在不是上上策!”
见他提及此事,弘历不禁有些烦燥,挥手道:“你说的这些,朕自然清楚,但……”弘历沉默片刻,叹然道:“能不动兵自然是最好的,但老五,不是朕不相信你,但是……弘晌狼子野心,他不可能听你的劝,而且盛京是他的地盘,你去等于羊入虎口,至于行刺……”他摇头道:“老五,你觉得弘晌会给你机会行刺他?”
“臣弟相信世事无不可为,只看如何去做。”说着,他再次恳求道:“请皇上给臣弟一个为您分忧,为百姓消弥灾难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