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镇西兵立即上前,按住赵钱多,啪啪啪地就抽了二十个耳光,这回赵钱多老实了,眼中全是惊慌,他感到自己要倒霉!
院外的人都是陈家村的,他们见赵钱多这个混蛋挨打,都非常兴奋,可算是出了口恶气,他们都把陈二十二家的事,当成是自己家的事了。
杨泽想了想,刚才刘春儿说的租牛,看来原因就出在这上面。他在镇西待的时间长了,所以没有注意过大方帝国关于牛的律法,想在一被提醒,就想了起来。
在大方帝国,或者说在整个古代,由于生产力低下,牛便是重要的生产资料了。官府为了限制百姓杀牛,卖牛皮和牛肉获利,从而使田地无力耕种,所以便立了专门的法律。
杀牛卖肉可以。牛皮牛角也都是可以卖的,但要收重税,当然自己家杀了牛吃肉那没关系,但不能做为商品出售,不能用卖牛肉获利,但买卖活牛是可以的,毕竟买牛的人,一般是要用牛来耕地的。
在买卖牛肉和牛皮牛角的过程中,官差收税往往会多收些,有时候甚至税比卖牛肉和牛皮牛角的钱还要多。当然这属于官差敲诈老百姓的一种手段了,从外面那又病又瘦又老的牛身上,可以推断出,这里的卖牛肉的税很重,杀牛卖肉并不划算。而且病牛的肉也没人会买,光交税哪个百姓受得了。
可租牛给别人干活儿,那所得钱财就不少了,而且官府鼓励百姓有牛大家一起用,收的税很少,甚至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会这种事。
如此一来。赵钱多的小算盘就昭然若揭了。
那瘦牛的原主人一定是因为养着这头瘦牛,要草料要人工,还要用牛棚,这不划算,可杀了卖肉,要交重税。而且病牛的肉卖不上价,谁能买病牛肉呢,病牛的牛角药铺不会收,病牛的牛皮又没什么毛,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更加卖不上价,所以这病牛算是砸在原主人的手里了,只好用极低的价卖掉,这样就被赵钱多给买了。
好牛租出去的钱应该不少,甚者比买这头病牛的钱还多,赵钱多自然就不愿意把好牛还给陈家老夫妇用,又不是他的爹娘,他干嘛要孝顺?利字当头,他就把病牛还了回来,甚至想把病牛推给陈家老夫妇,从而骗得好牛的永远使用权,这主意打得不错,可惜刘春儿不替他撒谎,杨泽还抽了他嘴巴。
杨泽把事情想明白了,看了眼旁边的鸠摩多罗,笑道:“老鸠,要是换了你是本官,那么你会怎么断这个案子呢?”
鸠摩多罗也想明白了这事,对于大方的律法,他比杨泽研究得还明白呢。笑了笑,鸠摩多罗道:“怎么,杨大人这是在考贫僧吗?”
“不敢不敢,本官只是认为你断不好这个案子,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嘛,何况这还关系到两个家庭。”杨泽顿了顿,又道:“本官这是在使激将法,老鸠你千万可莫要上当。”
院里院外的人听了他俩的对答,都挺纳闷的,这老头儿是个和尚?那为什么不剃光头,不穿僧衣呢,倒有些象个富家翁一样。
陈阿大和赵地多也都一愣,老鸠?那是什么东西?贫僧,这个倒是听得懂,这老头儿是个和尚吧?怎么现在不是官老爷断案,改成和尚断案了吗,我们要不要听和尚的话?
鸠摩多罗心想:“这小畜生,用激将法就用呗,还非得说出来不可,这不是逼我呢么!”
他道:“好吧,贫僧只好不上当,这个案子怎么断,贫僧没有想法。”
好啊,你不是说让我不要上当么,那就不上当,看你能怎么着!
谁知,杨泽立即道:“菜菜,快拿出纸笔来,画上一幅画,就画老鸠德高望重,自称聪明无比,伶俐无双,结果我一考他,他就露馅儿了,竟然连个牛的案子都断不出来,看来他只会吃牛肉,是个只会吃,光会拉的废物,废物二字前,记得要加个老字!”
菜菜连忙答应,竟然真的去拿纸笔了,要把鸠摩多罗这个大人物画到纸上。
鸠摩多罗大怒,他道:“贫僧不是不会断,而是不想说出来让你知道。”
“不会就不会吧,不要嘴硬,就算别人笑话你,也是在心里笑话,嘴上不会说出来的。”
杨泽很是喜欢占鸠摩多罗的上风,只要有机会,就要给鸠摩多罗施加心理压力,让国师大人不要跟自己玩心眼,因为自己比他心眼还多,到了长安,会心眼更多的,大家好好合作便罢,要是不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