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帼公主呼地就站起身来,她现在有种感觉,这世上最难办的事就是谈判,这也太难了。以前常听人说,谈判这种事,不能人家怎么说,自己就怎么答应,可现在她发现,是人家怎么说,自己也没法答应啊,这也太痛苦了!
杨泽长叹一声,无奈地道:“罢了,小婿认命了,当了一任县令,还是当县令的命,那么,岳母大人如果能让小婿当上万年县的县令,那小婿就知足了,如果这也还不能,那就罢了,小婿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万念俱灰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婚书,又作势要撕婚书!
隔壁的吴有仁在心中暗道:“让他撕,让他撕,放心好了,他不敢真撕的,可你一拦他,你就完蛋了,那坑可深着呢!”
可惜,英帼公主听不到吴有仁的心声,她不知道隔壁住的是吴有仁,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俩还能心有灵犀一点通么,那独孤宝桥怎么办?
英帼公主连忙又阻止了杨泽,道:“万年县令这个官位……好吧,孤尽力想想办法,你不要如此的……如此的自暴自弃,要对以后的仕途有信心,只要你听孤的话,给孤做个好女婿,那么前途一片光明,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以后会做到京兆尹,尚书令的,就算是骠骑大将军,也是有可能的!”
杨泽放开婚书,任英帼公主拿过去,他道:“岳母大人,小婿不是要对自己有信心,而是你要让小婿对你有信心啊,小婿能不能当上万年县的县令,就全靠岳母大人你了!”
好大的压力!
英帼公主从来没有感到答应替别人办事,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以往她答应别人,都是无所谓,反正就算她胡乱答应,母亲长公主也会替她擦屁股的,可这次不同,她可不敢说母亲长公主一定会答应,母亲这次交给她的任务是把杨泽赶出京城,而不是留在京城当官啊,莫要说杨泽对她有信心,她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
无可奈何,但好歹知道了杨泽的价码是什么,英帼公主把婚书放到桌子上,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和无奈,她道:“杨……贤婿,你莫要烦恼,孤这就出去,为你的前途奔走,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小婿不会自尽的,这点岳母大人尽管放心!”杨泽用很肯定的表情说道。
英帼公主微微一怔,道:“孤说的是,咱们说好的事情,你不要反悔,再把那欠条给了别人,这才是傻事!”
杨泽哦哦两声,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自己死不死英帼公主哪会在意。
英帼公主不再停留,披上披风,出了屋子,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院子,出天牢而去。她只能等明天天亮,才能再次进宫,或者母亲长公主出宫,她才能把今晚的事,向母亲报告。
人一走,杨泽立即把婚书收了起来,放入怀中揣好。这时,吴有仁又来趴墙头了,小声叫他,杨泽只好也出了屋子,和吴有仁来个墙头相会。
吴有仁道:“怎么样,这次你还要将婚书吃了不成?”
杨泽笑道:“我又不是真傻,干嘛要吃了婚书,这婚书用处大着呢,有我岳母大人的签名,只要改改上面的内容,填上去点新东西,保准能让我岳母大人身心俱爽,爽到晕头转向!”
吴有仁唉了声,道:“咱们京中的这些皇家族人啊,要么精明透顶,要么愚蠢到家,难不成是京城的风水关系?”
他两人都知道,今晚是不会有人再来了,就算有事也是明天才会有了,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且说英帼公主出了天牢,见到了在外面等候的独孤宝桥,把事情说了一遍。
独孤宝桥大吃一惊,妻子没有将欠条要回来,就已经够闹心的了,竟然还写了婚书,就算那婚书是假的,但拿女儿的终生大事做假,这也让他没法接受!
独孤宝桥苦着脸道:“公主,今晚这事,让我如何向岳母大人交待啊!”
英帼公主道:“你且放心,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母亲顶着,咱们回府吧,明天和母亲把事情说了,母亲自然会妥善解决的!”
独孤宝桥叹了口气,真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只不过半晚上的功夫,杨泽那个小子竟然成了自己的女婿,这个便宜老丈人当的,也太冤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