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一直守在独孤女皇的灵床前,而李晏则休息一会,就来守一会,然后再去休息一会,他和大臣们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不用装晕倒而已。
至于以前的王妃现在的皇后,她是对独孤女皇很不满的,独孤女皇活着的时候,她不敢怎么样,可现在独孤女皇死了,她也就不必再装孝顺了,反正就算是她再孝顺,独孤女皇也是看不到的,所以她干脆就去了后殿里的一个小房间,呼呼大睡,睡醒了,饿了,还吃了些点心,然后接着睡。
忽然,有小宦官跑进了小房间里,也不管皇后还在睡觉,便跪倒在地,叫道:“皇后娘娘,大喜,大喜啊!”
皇后被吵醒了,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房门口站着的李重九,她顾不得小宦官失礼了,又惊又喜,从床上坐了起来,叫道:“重九,我的儿啊,你可算是来了,可吓坏为娘了!”
她一直担心儿子李重九出事,现在见到李重九安全到来,能不高兴么,双臂张开,招呼李重九过来。
李重九对皇后并没多么深的感情,在他还小时,皇后和李晏就被独孤女皇给发配去了镇西,多年未见,李重九又一直生活在恐惧当中,所以对皇后的感情着实不深,只不过是前段时间李晏和皇后从镇西回来了,他才来拜见过一次,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离别之后的话,只是普普通通的见了个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见过面。
可现在的李重九刚刚在杨泽那里吃一大亏,不但饱受侮辱,而且心爱的胡子壮汉们还被杀得只剩下一个,此时正是最需要母亲来安慰的时候,他见皇后真情流露,忍不住也放声大哭起来,扑到了皇后的脚下,抱着皇后的大腿,叫道:“母亲,孩儿终于活着见到你了!”
皇后抱着李重九的头,哭道:“重九,娘的好孩子,可想死为娘了,咱们一家人,以后再也不分开了,你那个该死的长公主姑姑,已经被杨泽给杀了,她再也不能害咱们一家人了!”
可李重九却道:“母亲,就是那个杨泽,他杀了长公主不算,还想要杀孩儿,要不是孩儿机警,对他百般的奉承,估计孩儿这时候已经成了他刀下之鬼了!”
他对杨泽简直是恨到了骨头里,现在一有机会,立即就要在皇后的面前,狠狠地告上杨泽一状,他估计着以皇后疼爱他的程度,怎么着也得为他出口恶气,就算是杨泽立了大功,不能马上把杨泽给除掉,但申斥几句,这总可以吧,没有比这个要求更低的了,他甚至都不奢望皇后下令赏杨泽一顿板子。
可皇后还是让他失望了,皇后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皇后拍着李重九的后背,让李重九坐到她身边,好言好语地道:“重九,你定是误会杨泽了,他对你父皇可是大大的忠心,你又是父皇和母后唯一的儿子,是太子,以后的皇帝,他怎么可能会起害你的心思呢,他这个人聪明着呢,才不会做出这种傻事,所以定是你误会了他!”
李重九摇头道:“母亲,你怎么不信孩儿的话呢!那杨泽一开始硬说我是冒充的,非说孩儿已经死了,而孩儿就是杀死自己的凶手,还想着要杀孩儿,理由就是给孩儿报仇,不但如此,他还把保护孩儿的忠心侍卫们给杀了,杀了十几个人啊,只活下来一个,要是母亲你不信,可以叫那个仅存的侍卫叫来,一问便知。”
他说的这些话,他自己是理解的,但皇后却是肯定不能理解的,什么把李重九当成是假的,要杀了李重九,然后再为李重九报仇,这话根本听不懂啊!
在皇后的心里,杨泽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干傻事的,所以干了傻事的人……嗯,误会了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儿子。
皇后伸出手来,摸了摸李重九的额头,发现儿子的头有点发热,她可没想过李重九是受了惊吓,一通折腾之下,身体自然会有不适之感,而是以为李重九受了风寒,发烧了,结果烧得有些糊涂了,脑子不灵光了。
皇后道:“重九,你是不是生病了?来人啊,去传太医,给太子来看看病。哦,对了,杨泽是最会看病的,就让杨泽来吧,给太子看看病。”
说罢,她又去摸了摸李重九的额头,很是担忧,又说道:“等杨泽来给你看病了,你顺便和他好好说说话,这个臣子是很懂事的,而且还年轻,正是可以辅佐你的最佳人选,你们万万不可以生分了!”
李重九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皇后对杨泽竟然信任到了这种程度,连亲儿子的话都不信,却反而更信任杨泽。
还没等李重九再想着说什么呢,李晏走进了小房间,看到了李重九,他也是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李重九的肩膀,李晏倒还算是能控制住感情,没有象皇后那样又哭又叫的,只是说道:“你平安就好,现在出去给你皇祖母守灵吧,尽一尽当孙儿的孝道。”
“重九身子不舒服,怕是受了风寒,我正想招杨泽来……”皇后心疼儿子,想等杨泽来了,给李重九看过病后,再让儿子出去守灵。
可李晏却摇了摇头,道:“重九看上去还好,再说他都来了,这时候不出去守灵,只让菜菜一个人在外,着实不妥,快快出去吧!”
李重九无法,只好答应一声,站起来出去和菜菜一起守灵。
等李重九出了屋子,李晏这才叹了口气,道:“重九孩儿,和咱们不亲啊,远不如菜菜。”
“那是因为久不在一起的缘故,以后每日相见,自然就会好了!”皇后说道。
李晏皱起眉头,心想:“但愿如此吧,不过,重九看上去有些阴郁,这点着实不好,希望以后在自己身边,能让他重新开朗起来。”
宫门。
天亮了,杨泽也醒了过来,心中有事,睡得并不实诚,他刚刚起来,就听外面有人道:“太尉,右羽林大将军求见!”
杨泽咦了声,心想:“怎么回事,怎么只来了一个大将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