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白灵萱晚晚就会来,两人有时喝酒赏月,有时谈诗论道,都深感相见恨晚。一晃已是半个月过去了,本来说三天后即回寺庙的陶登也一直未见回来,不过柳驰也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家里的事情耽搁了。
有时候柳驰也曾暗暗问自己:“自己既然喜欢灵萱,看她的神情,对自己应该也并无恶感,若是哪天自己提出娶她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这时的柳驰心中,早已忘记了白灵萱是蛇妖了,只觉得她品貌端庄,温柔贤淑,和一般的大家闺秀并无不同之处。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家境状况,柳驰就不由有些气馁。自己身无长物,家道消乏,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让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年轻女孩跟着自己去受罪,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她应该去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着自己每天为生计发愁。能和她相遇,度过这么天的快乐时光,已经是自己天大的福分了,自己怎能再贪得无厌。
因此,柳驰把这样的心思深埋在心底,一直没对白灵萱说起。不料这样过了一个月后,有一天晚上,白灵萱看着柳驰说:“公子,若蒙你不嫌弃,我愿随你回到家中,做你的妻子。”
柳驰面对此等如花美眷怎会不动心,何况自己只是担心配不上她,并非真的不喜欢,现在白灵萱居然主动提出要和他成亲,简直是喜从天降。
柳驰答应了白灵萱,但他也将自己的担忧直言相告,说道自己家贫亲老,冬无复衣,连回家的盘缠都没有,担心她跟着自己受苦。白灵萱微微一笑,劝他不必为此担心,她有办法。还说:“我就要做你的娘子了,以后你就叫我灵萱吧。”
柳驰高兴地答应了她,并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灵萱说:“三天后的早上,我在城门口等你。”
到了约定的时间柳驰早早地到了城门口,却没发现灵萱的身影,只有两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城门口,宝马香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所有。柳驰还在四处张望,看白灵萱人来了没有。却见灵萱从前面的一辆车上探出头来,见他正在那探头探脑的样子,扑哧一笑,叫道:“相公!快到车上来。”
柳驰一惊,呆呆地看着灵萱,又望了望旁边的两辆车。不知道她一夜之间哪里弄来的这么豪华的马车。灵萱见他傻傻的楞在那里,干脆跳了下来,把他拽上车。
柳驰问灵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灵萱笑着说:“相公,你忘了我的身份吗,找两辆车的本事还是有的。”
石佛寺离柳驰的家乡有五六百里,走路的话可能要数十天,有了马车,柳驰他们几天就到了家。
柳驰到家后才知道灵萱另一辆车上还装着一车子的金银珠宝,这事赶车的也不知道,还以为车上装的只是些衣服和家具呢。
柳驰和灵萱成亲后,一切都由灵萱照应着,他们又购置了几十亩良田,新盖了屋子,不过,灵萱也没有十分张扬,她平时跟村里的妇女一起纺纱织布,吃穿用度都没有表现出家底丰厚的样子。
平静的生活让柳驰很满足,夫妻俩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好的如蜜里调油一般。一天上午,已经有数个月没见的陶登突然上门来找他,说是要请他喝酒。
两人一起来到镇上的一家酒馆,刚落座,陶登就向柳驰赔礼道歉,说是那次从石佛寺不告而别之后,外省有几处生意横遭变故,自己不得已要赶赴外地去处理,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因此没有来得及赶回石佛寺云云。
然后又祝福他新婚燕尔,夫妻举案齐眉之类的,听得柳驰笑容满面,合不拢嘴,连连道谢。不料陶登话锋一转,神色突转忧虑状,说道:“柳兄,你我自相识之后,虽不是亲兄弟,但为兄一直把你当做请兄弟来看待。有件事对你非常不利,为兄不能不提醒你,但其中又关联到你身边亲密之人,所以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驰心中一惊,看了一眼陶登,见他脸色甚为郑重,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起来,说道:“陶兄对我柳家数年来多次相助,柳某始终铭记在心,若有何事尽管直言相告,柳某绝不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