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信仰虔诚的封建主会捐献家产和大量土地给教会,现在却反过来了。有钱有兵的封建主反而开始要求修道院廉价出售已经没人耕种修道院份地了。高度分散的财政结构让教皇国根本无法集中财力供养一支军队,只能出钱雇佣一些来自瑞士和低地地区的雇佣兵来维护教皇国的安全,这种程度的武装力量连教皇国领地内的秩序都难以整合,就更不要提像周天子那样远征异族和讨伐不臣了。从十字军的来源就可见教皇国的虚弱本质,有实力的强国出兵维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用得着忽悠一帮子人去开架吗?
好歹周天子的封建制还有血统维系,有制度和封建伦理的维系,当周天子被一代代的分封裂土搞得经济破产债台高筑后起码还有名义上的最高权力在。而教皇的存在和合理性完全就是建立在大大小小的封建主对教会的认可度上。当他们再也不能容忍教会,试图自立门户支持新教或夺取敎产自己任命主教等教职人员时,教廷就成为了倒下的大树。
因此教会只能指望虔诚的封建主内心的信仰能战胜贪婪,去主动的维护教廷的光辉和已有统治秩序。教廷对现状的认识也很深刻,知道这种不给马儿吃嫩草又想马儿跑得快做法难以持久,所以不断的开会讨论如何处置敎产,收买一批信得过的有能力的封建主来以宗教战争的形式垂死挣扎,做最后的一搏。
实际上读过苏洵的《六国论》的人都知道,‘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用土地去收买人心是需要自身强大作为背景的。没有自身的力量就是自杀。教廷的这种天真和慢性自杀也是被逼到无路可走的唯一选择。弱者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弱国就是没有外交力量的悲剧。即使教皇国再怎么长袖善舞最多也就是维持自己的力量不在封建主急速壮大的这个时代下降的太快,教廷为了维护自身的威信又不能**裸的下海经商。有没有除了十一税和敎产地租以外的收入来源,债台高筑也是正常的。
在教皇基拉西乌斯二世的努力下,教皇国终于挑起了规模超过后来新教战争的大战以解决宿敌神圣罗马帝国。亨利五世也被安排成提前死去的杯具英雄(教皇和他修好之后趁其不备毒死了他,用的还是来自东方的高价秘药——剧毒的黄曲霉素)。蒙主召唤之后绝嗣的萨利安王朝只有服从穿越众的安排,将皇冠交给了洛泰尔二世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征战一生的洛泰尔二世也很合穿越众的胃口,不断的发动战争吞并那些不识时务的德意志保守派诸侯。
到了共和历1970年,欧洲就出现了教皇国缩水到只剩罗马周边方圆不到百里悲剧。调养得力的洛泰尔二世竟然和马立克沙一样活过了历史上寿限。成为了真正有可能统一德意志的皇帝。
而北意大利的托斯卡纳大公孔西利奥也给力的吞并了南意大利的那不勒斯王国,成为了第二个逼迫基拉西乌斯二世加冕的国王(第一个就是洛泰尔二世的德意志国王)。曾经到过叙利亚参加过十字军大战的法国封建主也在华夏帝国的授意下支持了曾经和教会交好的法国国王卡佩家族的路易六世,得到大量来自东方的支持军火和财力之后。他开始推进自己策划良久的统一大计并开始把教会的力量排挤出王室直辖领地。
作为教廷最重要的三个地区,法兰西、德意志、意大利全面的倒戈,教廷不得不妥协了。大大小小的虔诚派贵族一个个倒在这三个企图大权独揽大封建主脚下,那些亲华派的中小封建主也配合三个国王分得了很多虔诚派贵族的财产和领地。加上教会的敎产和领地贸易扩大的收入赚的盆满钵满。
华夏帝国在教皇企图发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转移欧洲几个大封建主放在教廷身上的注意力之后。直接通过所罗门王国和拜占庭王国联合德法意三国对教皇施压,要求教皇交出所有世俗的权利,学习哈里发从当宗教领袖,彻底政教分离,像中国的几个大的宗教法人一样改组为非营利组织。
这种**裸的威逼体现了全欧洲领主的意愿,通过五国君主的雅典会议说了出来,最直接的要命条款就是教廷永久放弃所有国家主权,接受意大利王国政府的管理。放弃册封和干涉世俗封建主继承权等事务的权利。宣布这些条款之后,教皇的所有政治力量就玩完了。成为了一个类似东正教大牧首一样的宗教界意见领袖一类的在野党了。
这种条款说白了就是逼教皇退位,和当年教皇逼奥托一世一样。如果教皇不同意,就要斥诸武力来彻底废掉教皇。基拉西乌斯二世苦心经营多年,怎么可能接受一份这样的条款?虽然明面上提议的是五个信仰上帝君主,实际上还不是背后的靠山华夏帝国的意思,只要没瞎,那个明眼人看不出来?
到了此时此刻,按理来说教皇国应该山穷水尽了,但是基拉西乌斯二世不甘心当末代教皇,在雅典会议之后马上派出最后一个支持教皇国的力量,那就是英国的不列颠联军。教皇拿出了手中最后的存款,雇佣了四大骑士团(本来此时的时空只有医院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的,条顿骑士团和圣剑骑士团还没有出现,但是教皇早在十字军接触到华夏帝国时就被第一次东征的大获成功刺激到了,拿出棺材本组建了自己的秘密武装,策划在北方也开拓教区将久不服王化的诺曼人维京人统治的斯堪的纳维亚和东北欧也圈进天主教的势力范围)和所有认钱不认人的雇佣军集结于被孔西利奥挤兑的日益萧条的威尼斯,试图与五国联军展开亮筹码后的谈判。
这种背水一战靠的不是勇气和绝望激发的力量,而是教皇最后的棺材本所产生的金币的力量。要是按照五国雅典会议的决议来办,教皇就要跌落神坛,永久的失去超然的地位和一切特权,各个修道院就连庇护逃亡贵族的治外法权都没有了。教会几乎就只能沦为类似心理咨询师行会之类的精神服务提供商了,没有十一税的收入,没有特权带来的收入,没有贵族再会为了继承权问题贿赂主教了,这些条款绝对不能被主教团接受,更不会被教皇这个最大的特权所有者接受。
咬紧牙关拿出血本试图和以拜占庭帝国和所罗门王国为首的五国集团讨价还价的教皇终于在共和历1972年的罗马签署了被后世称为走出中世纪黑屋子的封闭大门钥匙的《特拉兰协议》。这个协议是意大利王国与圣座为解决“罗马问题”而签订在共和历1972年2月11日所订立的条约。
此条约包含四项文件:1教廷放弃五国雅典会议决议要求其放弃的特权。2承认圣座在梵蒂冈城的完整主权的政治条约,由此建立主权独立的国家。3规范天主教会与天主教信仰在意大利国家之地位的协约。4同意作为最终解决索赔圣座领土与财产损失的金融公约。
威尼斯的联军和五国联军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财政压力巨大的教廷解散了。这也是力量被最大限度的削弱后的教廷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教廷虽然没有失去独立的政治地位,但是基本被肢解了。各个国家的教会分支都落到了各国封建君主的掌握之中,不光人事任免权转移了,就连敎产的所有权也转移到了各个国家改组后的独立宗教法人团体名下。
过去不可一世,如同庞然大物一般压在欧洲上空的教会就这样烟消云散了。背水一战的教皇还是活了下来,留住了最后一点颜面,保住了一个小小的世俗封建主的地位和统治权。虽然再也不复过去的辉煌和权势,但是这种舍弃也是一种企图东山再起的智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