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这一问,不但让陈岱心一紧,就连门外偷听的碧落也紧张地攥起拳头。
碧落没想到大太太竟会如此心细地检查厨房,还找到齐氏不慎遗漏在那里的白芥子。
碧落现在很担心,如果陈岱知道白芥子一次性大量吞服后会引发呕吐的事,姨娘的事就会败露。
“若五姨太服用了此类辛辣之物,只会使咳症加重,严重者怕是会咳血。”
陈岱如实说道,这种事就算他想隐瞒,大太太随便找一个大夫也能问出来。
“那你觉得五姨太这病像不像肺痨?”
屋外的碧落一听,顿时感觉不妙。
这大太太怕是知道了姨娘在搞鬼,但聪明的她却没有揭穿五姨太,反而是顺水推舟地让陈岱把五姨太普通的咳症说成一种非常可怕而且又传染性的肺痨。这可是给齐氏母女下了一个永远无法翻身的套啊。
“陈岱医术不精,怕是难以诊断。”陈岱婉转地推辞着。
碧落听齐氏说起过一件事,这陈岱是府里资格最老的大夫,有一年陈岱随太夫人南下避暑,恰巧远方的侄子来京城投奔他,当时的大太太和其他姨太将人拒之门外,说是等陈岱回来再说。可那侄子在路上遇见劫匪,身上的银两悉数被抢,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哪能等到陈岱回来。
是齐氏将人安排在一座破庙里,每日还偷偷从府里捎东西给他,就这样等了七日,陈岱才回来看到自己过得像乞丐一样的侄子。
陈岱一生未娶,家里只有一兄长,兄长暴毙后便让唯一的儿子来京城投奔他的叔叔。对于陈岱来说,这位侄子就是他们陈家唯一的香火,所以这些年一直惦念着齐氏的恩德,对她们母女很是照顾。
“听说你那侄子惹了一身不小的赌债,债主们成天上门讨要,还扬言要剁了你那侄子的手脚。若我替你侄子还清赌债,你打算怎么报答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