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甄洛依然淡然自若:“无妨,本姑娘已有退敌之策!”
甄洛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卷早已写好的锦书,捧到了甄行的面前:“这是我写给沮授叔叔的求救信,行叔当连夜送往邺城,只要将此书呈到袁使君案前,我们甄家庄之危将迎刃而解!”
“请三公子、五小姐放心,老奴纵是拼了一条老命,也定然不辱使命!”甄行深深施了一礼,大踏步而去。
甄洛冲着甄行的背影喊了一声:“行叔,休要轻言拼命,我要你毫发无损地回来!”
甄行闻言,心中不由一震,他想起了甄洛小时候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常常向他讨要男孩子才能玩的东西,而他也常常瞒着别人,让甄洛的每一次开口都能够有所得。
想着,甄行虎目之中顿时有泪光闪现,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抖动了一下肩头,一字一句道:“五小姐放心,老奴记下了!”
大丈夫千金一诺,此言一出,甄行便知道,此行他必须活着回来,因为信守承诺对他这样的江湖游侠来说,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更何况,他也舍不得离开与自己情逾父女的五小姐甄洛。
甄行前脚刚走,甄尧便讶声道:“五妹为何不向二公子求援?虽然沮授叔叔与我们甄家乃是世交,但以五妹与二公子的关系,更应该托书与他才对!”
甄洛的眼底依然清澈如水:“哥哥,袁熙的火爆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是得知此事,只怕未必禀报袁使君,而是会亲自提兵来与高干火并,战事一起,遭殃的还是我们无极县的百姓呀!”
甄尧哑然了,自己的亲妹妹他当然比谁都了解,甄洛自小就知书达理,处事果决而又心地善良,十二岁时就能劝母亲把家中吃不了的粮食送给相邻,一时间传为佳话,名义上他是甄家的家主,其实近年来甄洛才是甄家的主心骨,有这个妹妹在身边,他相信高干此番携众乘兴而来,也只能是败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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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总算是停了,北风却像被哪个狠心的东西打了一百杀威棒似的,鬼哭狼嚎地叫着,大有不把太阳公公叫醒就誓不罢休之势。可是太阳它老人家这段时间已经进入了冬眠期,三五天不露面一次,北风的求援行动注定是徒劳无功了。
已经是寅时一刻了,卧虎岗突然冒出来的军营没有了白日的嘈杂,只是间杂着有鼾声传出。中军大帐内,烛光却还亮着。
一袭蓝袍的高干,端坐在用一块石板做成的简易书案前,面对着竹简串成的《孙子兵法》,脑子里却在想:“自己命好重生到了汉末,而自己的小樱子如今在哪里呢?”
原来,这个高干是从现代重生的。只不过比起别人,他的重生有些许窝囊。
那一日,高干与新婚不久的老婆狠着心拿出所有积蓄,买了一辆东风标志。
高干的老婆名叫张樱,很漂亮,长的很像从成都出来的当红歌星张靓颖,说她是成都平原的平原之花也毫不为过。这样的老婆跟了谁,都得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更别说以疼老婆闻名的成都男人高干了。
由于初次享受有车一族的快感,高干有些兴奋,没听老婆的劝,多喝了几瓶啤酒,谁知刚刚上路,就与一辆大型货车来了一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结果没有任何意外,与拿着鸡蛋碰石头一样一样的,车毁人亡!因为没有戴安全带,高干的身躯还高高飞上了半空,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本来如花似玉的小樱子已经是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