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大,只见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匆匆来到高干面前,深施一礼道:“累的高公子久等了,只是我家老爷不合抱恙,不能见客,等我家老爷身体好些了,再去拜访高公子便是。”
高干自然不是笨人,一品味管事话中之意,就知道其中藏着什么猫腻了:不是人家田地身体不适,而是自己在濮阳是个敏感人物,还是尽量不招惹为好,免得引火烧身。
高干看这个管事衣着很是讲究,都快赶上一些低品级的官员了,又见他言语得体,想必是见过大世面,最起码是见过大钱的,也就放弃了用金子开路的打算。
就在高干犹豫着要不要硬闯进去的时候,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这时,田家老宅外的大路上,一匹火红色的骏马飞一般驰来,从马上跳下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将手中的马鞭劈手扔给了管事:“野叔,渴死我了,快让后厨给本公子做一碗热汤来。”
“三公子,老奴这就去。”管事田野用为难的目光看了看高干,又施了一礼道:“高公子,小人忙得很儿,您还是请便吧。”
田氏的反应皆在高干的预料之中,此行见不到正主儿田地,他是不会走的。当即冷笑道:“想我陈留高干此来濮阳,纵是东郡太守夏侯惇和寿张令程昱也没让本公子吃闭门羹,濮阳田氏真是好大的架子呀!”
“阁下就是陈留高干?”高干话音未落,已经走进大门的三公子刷地扭过头来。
高干微微一笑道:“不才正是高干。”
“原来是恩人到此,某有失远迎,还望高公子恕罪!”三公子三步两步走到高干面前,俯首便拜。
高干来拜访田地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知道田氏的三公子名唤田双,是田氏一族中的另类,不但生来好酒,而且喜与江湖游侠为伍,据说六博居就是此人的杰作之一。虽然是借助了田氏在濮阳的实力,但是能够将六博居弄得如此红火,也算是一个经营天才了。
但是被田双称呼为恩人,还是高干吃了一惊:“三公子莫非是搞错了?某虽然久仰三公子大名,可是一直无缘相识,更说不上施恩于三公子了。”
“哪个说非得相识才能施恩?”田双呵呵一笑道:“某这些日子吃够了典韦那厮的苦头,每一次都输的一败涂地,幸得高公子出手,才将这厮制得服服帖帖,非如此,我六博居就要名声扫地了。”
“噢!”高干这才明白,原来田双是吃尽了典韦的苦头,而自己赢了典韦,自然是替其出气了。
田双躬身道:“高公子可是要见家父?请跟某来!”
田野一听,急忙插嘴道:“三公子,老爷身体有恙,已经吩咐小人,不能见客了。”
“野叔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谎来了?某清晨出门时,父亲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说有病就有病了呢?”田双哈哈大笑道:“再者说,父亲纵然是真的抱恙,高公子也是要见的!”
田双说着,便头前带路,引着高干进了田氏老宅。
田野想要阻拦,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他虽然是田地身边的心腹之人,但是也不敢惹田双,这个小祖宗若是恼了,挨几声骂是小事,再被抽上几个耳光,那他以后就没脸再呆在田家了。
跟着田双走进田府大门,高干只觉得眼前突地一亮,从大门外看,田氏老宅与一般的宅子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进得门来,自有丘壑。
只见亭阁楼台,星罗棋布,假山飞瀑,气势磅礴,纵然是比之夏侯惇的郡守府来,也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人穿堂过院,走了大约一里多路,才来到正堂。
田双也没有进去禀报,远远的就大声叫了起来:“父亲,陈留高公子来了!”
田双领着高干刚走到正堂门口,却见门突然开了,一个白眉雪须的青袍老者快步而出,来到高干面前,拱手道:“某说今晨宅中大钟自鸣,原来是贵客莅临。”
到底是濮阳田氏的主心骨,一番话把刚刚的避而不见掩饰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