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笑了:“田双,此时还有正事要说,等到了蜀郡,莫说亲一个,亲他十个八个都成!”
高干这一句话又说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等笑声稍息,高干先把自己所想的釜底抽薪之计说了一遍,然后把脸转向了韩浩:“元嗣兄,某想请你与洪飞一起往渑池走一遭,不知意下如何?”
韩浩一愣:“如此重任,某如何担待得起?”
高干发自肺腑道:“元嗣兄文武双全,处事稳重得体,此事以某看来,非你莫属也!”
韩浩心头一震,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但还是抬起头来又问了一句:“高公子不怕某去而不返吗?”
“某纵是怀疑自己,也独独不会怀疑河内韩浩!”高干哈哈大笑道:“韩元嗣性情壮烈,当日董卓老贼挟持你的舅父逼你归降,都没能如愿,岂是这般有始无终之人?”
韩浩也算见过了大风大浪之人,但是高干这几句情真意切之言,还是让他难以自禁,当下拜倒在地道:“公子,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承蒙公子厚爱,浩愿意与洪飞兄到渑池一行!”
韩浩原先称呼高干为高公子,如今却变成了公子,虽然看似一字之差,其实,却已是天差地远!
高干大喜道:“有元嗣与洪飞出马,何愁大事不成?”
韩浩寻思了一阵儿,躬身又道:“公子,虽然风闻邹氏极好妆扮,但是女人心,海底针,仅仅凭借着金珠宝贝还有鸡舌香未必能够让邹氏为我所用。”
“那以元嗣兄之意,我等又该如何?”在很多事情上,高干并不喜欢搞一言堂,他很乐意让自己的手下提出自己的意见,各尽所长,这也是他将这些人聚集在自己麾下的原因。他可不想学诸葛孔明,事必躬亲,到头来累死在五丈原,只落得了“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遗憾。
韩浩娓娓道来:“女人除了爱美,爱珠宝以外,最大的缺点就是嫉妒了。所以,某只需对邹氏言道,张济此次之所以派遣张绣、贾诩引领大军追赶庞羲,其真实目的并不是为了抢粮与刘范的几个儿子,而是为了貂蝉!”
“貂蝉?元嗣兄是说,庞羲逃出长安时,顺带着连貂蝉也带在了身边?”高干何等人物,自然是一点即透:“此计可行,邹氏只是个妇人,听风就是雨,她自然不知道貂蝉已经被吕温候带走。经她一番大闹,再加上曹孟德即将进军的谣言,张济便不得不退兵也!”
“公子真乃妙计也!”夏昭、邓升、张南等人齐声赞叹,就连韩浩也不由心服口服:“人皆言道高元才文武秀出,没想到还这般虚怀若谷,某跟着他,也算不枉了。”
一提起庞羲,高干便不由想起了益州牧刘焉的几个孙子,那可是他送给刘焉的见面礼,不能有失。
想到这里,高干就问了一声甄行:“行叔,庞羲与刘焉孙儿的下落可曾找到?”
甄行躬身道:“五姑爷,小人这几日派出了粮店里所有的细作,几乎寻遍了四城,可还是没有找到庞羲等人的下落。”
“噢?”高干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又嘱咐了甄行几句,刚要忙里偷闲去找甄洛说说话,却见祖胜风风火火闯了进来:“高公子,出大事了,县君令末将来寻你,寻了多时,才找到了这里。”
高干担心有变,便带了典韦,匆忙与祖胜一起返回了县衙。
到了县衙一问李景,才知道这段时间西凉军在北门外大动土木,好像是要筑起一座土山。
“土山?”高干笑了:“文德兄,你我且到城楼上看个究竟,再做道理。”
高干、李景、典韦、祖胜四人带着扈从来到了北门城楼之上,举目望去,只见城下西凉军个个手执工具,从远处麦田里掘土,然后用布兜背到距离城头一箭之地的一个小土丘上。
“贾文和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对手啊!”高干轻叹一声道:“贾文和此举无非是想筑起一座高过北城楼的土山,然后居高临下,用弓箭手压制城头守军,这样他想破城就比先前要容易多了。”
“贾文和真是一个老狐狸!”李景再一次用希冀的目光望向了高干:“高公子,这一次我等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