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泽明亮的香槟色再加上天生华贵的蓝色,这便是法军军服,即使是在尼德兰跟法军交手多次,但没有一次比在黑森公国跟布伦瑞克公国边境的山地地区看见的法军更为震撼。
上方飘扬的鸢尾花旗帜宣示着这支军队的所有者是谁,如龙般的骑兵滚滚向前,每一个从远方走出的连队仿佛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一般缓缓吞噬着脚下的大地,连队之间空出的缝隙里,总会有一个后面数十米的连队多弥补,一层又一层,线列队形厚度过薄的硬伤仿佛完全不存在一般。
密密麻麻的法军甚至不像是报告所说的两万九千人那样,不过我们也不差,人数上完全不逊色于法国人,甚至要多上不少,但就是普鲁士人的军服比之法国人要黯淡不少,整只普鲁士军队跟法国人穿着艳丽的军服一比看上去像是叫花子一般。
“法军真的只有才三万人吗?”第一次看见这样大场面的菲列特利亚声音在打颤,这不是在跟卡尔十二这个瑞典二流强国打仗,而是跟法国,铺天盖地展开的军队差点让我瞪得连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更别提她这个没经受到好莱坞史诗大片轰炸的十八世纪女文青了。
“情报应该没有错。”
我们与法军相遇在布伦瑞克西南方四十五公里的山地里头,虽然无法看见法军的全部,但我相信以法军赶路的时间,原来在黑森的法军没可能接受来自南边的援军。
“指挥官,我想你应该仔细看看,法军骑兵很多,而且法军在左翼开始出现大炮了。”
尤金是个很奇特的人,在正常场合和过去,他会用法语里,“你高到没边”这个敬语来代替我们罗马的殿下去称呼我,但自从做了顾问,到了战场上,他就开始用指挥官这个称呼了。
“昨天夜晚视野不够好,没想到那块高地这么大,现在我们没能拿下敌人的左翼高地,现在要把那个高地拿下来吗?那个高地的炮击范围可以覆盖到德绍亲王占领的村庄,有着法军的大炮轰击,我们在下面的防守会损失很大啊。”施维林一张皱得全是皱纹。
“施维林伯爵,若是主动出击抢夺法军高地,这跟我们防守反击的计划就相反了。”君士坦斯提醒道。
“那要放任法军肆意炮击德绍亲王的阵地?”
“那个村子很重要?”
面对菲列特利亚的问题,我只能这样解释道:“法军想要赢得漂亮,就得攻下那个村子,不过虽然那座高地很麻烦,但让法军占据那座高地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会在后面的战斗被动挨打。”
如今我们的情况是,我们由北向南而来,由于德意志北矮南高多山地的地形,昨天的初次碰撞,我们占据了平原的地势上一处村庄,而法军则恰恰相反,他们占据了山地的优势,占领了一处合适布置炮击阵地的高地。
若是法军没有太多的骑兵,我可能会选择后撤一段距离,但通过阿萨辛得知了法军居然有着超过五千人的骑兵,我宁愿就卡在这里忍受炮火的轰击,昨天之所以下死命令也要让德绍亲王拿下那个村庄便是因为这座建立在山脚下的村庄是挡住法军骑兵洪流的礁石。正面的中央步兵们能够依托村庄抵御骑兵的大规模冲锋,也可以迫使法军向我们发动进攻。
“法军虽然不能组织正面大规模的骑兵冲锋,但在火炮轰击之后,还是能够通过以骑兵团冲击的方式将我们的步兵冲垮,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别小看那些大炮的轰击强度。”君士坦斯忧心忡忡地收回了望远镜又说道,“而且考虑到左边地势更为平坦,我觉得法军会选择左翼进行冲锋。”
“所以,我们要加强左翼的部队?”尤金在这时冒了一句。
君士坦斯把目光看了过来,我就知道这货没有注意:“我们的骑兵,不动。下令给德绍亲王,告诉他,他们退到村庄后半部去进行防守,把两个步兵团布置在左翼,务必顶住法军的第一波攻势。左翼的第五斯巴达军团第一步兵团的散兵们,在法军向中间的村庄阵地进攻的时候,对法军进行搔扰。”
“对了。”我在这时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小村庄叫什么名字来着?”
“据撤走的当地人透露,他们把这村庄和附近的地域叫做博克纳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