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死？”他双手插腰，打量着对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whyareyouhere?”他问。
吴戈倒吸一口冷气……这老猴子，也太神了！不过就是玩玩网络游戏，闲时看点盗版大片，居然就能练出这么纯正的英语口语？
其实，吴戈的这种感叹也未免过于轻视了孙悟空这个“声震仙凡两界”的大仙。神仙们在修行过程中很重尘世历练，他们有那么长的寿命，又有相当先进的交通手段，到地球另一面旅游一番，见识一下异国情调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修行之人智商高、记忆力好，学会几门外语简直是小菜一碟。孙悟空早在宋元之交就已经完成了环球旅行，他的英语还颇有古典遗韵呢。
当然，遗憾也不是没有，比如说老猴子总是喜欢用汉语来阐释外语。人加勒比海盗明明叫汉斯，到他这里就成了“汗死。”汉斯先生要是知道“孙道友”每回对他的称呼意味着什么，一准会欲哭无泪。
“呃，我来这里是打算……”
“出了什么事，戈儿，怎么了……？哦，汉斯？你怎么在这儿？”
“汗死”话还没说完，济公和吕洞宾也赶到了。
汉斯耸耸肩。
“我正准备回答这个问题。我来这儿是奉首席大巫师之命拜会轻云大师，顺便商量点小事情。”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徒弟下手？”孙悟空喝道。
汉斯望望吴戈。
“这是你徒弟？”他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难怪……真是个前途没亮的小伙子。”
孙悟空的脸当时就黑了下来。吴戈是他的首徒，他当然不愿听到有人说他“前途没亮。”
“什么叫‘前途没亮？’你会不会说话？”他抢白道。
“呃……”
“那叫前途无量。”济公好心提醒道。
“哦。”
汉斯低头思忖片刻。
“不过……‘没’和‘无’好像是同一个意思？”
他分辩道。
“是同一个意思，不过不能像你那样用。”吕洞宾解释道。“行了，戈儿，你怎么会和……嗯，和汉斯师傅打起来了？”
“呃。”
吴戈脑门有点冒汗——这回又闯祸了，不知道待会儿会怎么挨批。
“他说……他说我们这里的地平线有问题……”
吴戈的意思是，因为汉斯说了跟“铁人”类似的话，所以他对汉斯产生了误解。但汉斯显然误会了吴戈的意思。
“我无意冒犯。”他摊开双手说道。“我知道，你们当初披麻戴孝创建仙界很不容易，也很……”
“你说谁披麻戴孝，嗯？”孙悟空吼道。
“呃？”
“是披星戴月。”济公赶紧纠正。
汉斯感激地望了济公一眼，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词，我记得……”
“那是披肝沥胆？”吕洞宾提示道。
“……不是，我记得那个词里有一种野生植物。”
“野生植物……披荆斩棘？”
“啊，对，就是这个词！”汉斯高高兴兴地说。“中国的语言真的是很复杂。不过说老实话，我现在真的是爱上中国文化了……”
“那你最好多花点时间。”孙悟空不满地说。“你们巫师不是都很会挣钱吗，请个老师大概也不难。”
“我现在在孔子学院学。”汉斯解释道，“说到孔子，我觉得你们古代的服饰真的是很美，所以我这次来也穿了一套……”
吴戈等师徒四人面面相觑。
“你是说，你现在穿的是一身中国古代的服饰？”他们不相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