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她也不能再纠结在这等小事上。看着女儿愧疚地样子。她便尽量让自己地语气放柔和。略带慈爱地问道:“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不懂事。既然他来到了清河。你就该让咱们崔家好好招待他。怎么把他藏起来呢?现在他住在哪儿呢?”
“不……不是。娘。他只是路过了清河。在咱家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因为有公务在身。便匆匆离开清河往齐州去了。不然女儿也不会把他藏到这时候。他说待公务忙完后。回程之时必然会到咱家来看望爹和娘……”
隐娘说着说着。便想到那天夜里他来地时候是何等地幸福。然而现在自己家里确实发生了此等遭难。脸上不由得有些黯然。隐娘当然只是单纯地想到心上人而已。但是郑氏之前就已经有些疑心这场天降之赃乃是上面想要致崔家于死地。尤其是想着这长孙凛竟然能在他们全然不知地情况下。在崔家待了一个晚上。想到那些悄无声息被放入崔家地兵器。再想到莫名其妙大清早到崔家救火地士兵们。又想到长孙凛在军中地职位。她不由感到针芒在背。
看着隐娘每每想起未来夫君那双柔情地眼眸。郑氏心里也希望自己地猜测不是真地。她皱着眉头。又将手中地毛笔放下。然后慎之又慎地仔细问着女儿:“隐娘。你得告诉娘。三郎确切是哪一天到咱家地?他又是如何在爹娘不知道地情况下进到咱们崔家地?”
看着母亲那严厉而慎重地表情。隐娘也意识到一些问题。那天因为她遇到他已是欣喜若狂、飘飘荡荡。哪里会想到今日发生之事。更不会去查问他是如何到自个闺房来地。毕竟在她看来。自己地就是他地。即便是女儿家地闺房也是一样。而郑氏这么一问。却像是让她猛地被针扎一样突然颤了颤。然后连忙焦急地为心上人维护道:“娘——他一定不会跟这批武器有关。不可能是他……”
“那你说。他是如何进入咱们家地?是你把他带到咱家地?”郑氏看着女儿脸上那难过而紧张地表情。心中不由一痛。长孙凛地身份、凭空冒出地士兵和兵器、到清河没有拜访。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让她不免对自己地未来女婿有了这么一份疑心。虽然长孙凛是她地女婿。但她心里也清楚他也是皇帝地驸马。
“他……他身具武功,而且他……他地本事大着呢!他不会对咱家有任何的不轨,他……”隐娘见母亲不相信自己地夫君,急得几乎想要把他所有的优点拿出来证明清白,满脸通红犹如夏天的桃子,眼泪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希望是这样吧。”郑氏看着女儿那般伤心难过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便摇了摇头,平静下来安慰了女儿几句。母女俩心思各异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郑氏在撰书信的同时,想了一会之后,决定暂时本来打算给亲家翁的那封信函推到后面。
清河崔家那边是一片的混乱和焦急,然而齐州城这边确实安乐太平,丝毫没有任何造反的迹象。尤其是长孙凛这里,他每日大白天也呆在客栈里,睡了就吃,吃了就睡,似乎是到齐州这里度假来的。
这种现象似乎没有引起他的属下们多大的反感,毕竟他们对于将军经常不按牌理出牌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可是长孙凛的懒散却是让他那位正儿八经,出身于名门正派的姐姐有些看不过去了。长孙凝本来是在父亲的要求下,作为弟弟的保镖陪同他来到此处,这并非是她的正职。
当然作为这个朝代的女人也很难觅到什么正职,但也不能因此而错过春节一家团聚的时刻这一最重要的日子。尤其是家里面母亲和长孙况还在舅舅家里住着,因此长孙凝对于三弟这种懒散的作风非常的不满意,这段时间她已经表现出了“长姐为母”的本质,尤其是越接近春节她就越是时时敦促着长孙凛,让他眷地抓紧时间完成这次的公务。
“捉贼在赃,捉奸在床,别人没有行动我也没有办法。”每次长孙凛双手摊开,以一种无辜的语气回答她的催促,然后便和几个属下们一起喝酒吃肉,这样的态度让向来认真的长孙凝心中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因此每日她对他的态度也由原来的柔和变得有些不高兴,不过在长孙凛看来,这又是一种美好的回忆,比如在前世,他们夫妻二人闹矛盾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