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您喝醉了。”
蔡国兰淡然提道。
“不,你听我说……”
“不,请您听我说。如果您真醉了,请先回去休息,清醒了再来见我。如果您没醉,能不能帮我个忙,打听一下跟我同联队的祁鹏上尉和祁冰中尉这兄妹俩,现在在何处,情况怎样——可以吗?”
被将了一的梁根生只剩下点头的份:“我真没醉……好,我知道了,小事一桩,打听到了随时通知你,还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能办到的都会尽力去办……”
这边刚答应着,那边又冷不防冒:了一句:“其实,长官您已经结婚了吧?”
“瞒你说,有三年了。”
梁根生倒是毫犹豫地如实回答。
“想说是了仕途或利益什么的考量,将就接受的政治婚姻吗?”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呢?”
“想有个家,有人类温暖的家,就这么将就着过一下也好,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你倒是诚实得可爱呢……不过这像是求婚应该说的话么?”
说话间,蔡国兰的两条胳膊从被窝下面钻了出来,紧紧拢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上。
“我不知道,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这么说。”
房门突然吱呀作响,门缝里晃出刚刚那位小护士的半边阴脸。
“有人要赶你走了。”蔡国兰强装笑意。
“希望不是你。”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除了背叛陛下,什么都可以。”
蔡国兰努力歪过头,尽量用整张脸对着梁根生。
“不要因为我而伤害别的女人,尤其是爱你的女人。”
梁根生只犹豫了三秒钟。
“我答应你。”
蔡国兰轻轻拍了拍胸口,表情恬静:“你的心意,我会考虑的。”
“我会继续努力的。”
起身,点头致意,军人的机械转身,迎着小护士的碎碎唠叨走出病房,梁根生没有再回头。
他当然看不见,他的天使,在他转身的那一瞬,淌面而下的滚滚泪珠。
……
梁根生回到位于城北德胜门外大街的宅邸时已是深夜。
德胜门外大街俗称“军街”,概因军中高级军官的宅邸多集中于此。
梁根生现在居住的这个独栋小院位于一整片专门规划、专人保安的军事管理区内,院内一座两层小洋楼,一座车库,两间仆佣住的平房,两个杂物棚子,一个充作仓库的地下室,水泥硬化的通道之外尚有百多平米的花园,这还是他在夏威夷战役后升准将时分的,除了以上基础设施需要每月支付象征性的租金外,添置家具摆设以及水电取暖、雇佣仆佣之类的一切费用都要从他自己的薪水里支出。
不过对于尚未生育子女,也没有亲戚合住,只养着一个老婆的梁根生而言,这些费用还算不上什么负担。
梁根生这两年来其实很少有机会回家,老婆红杏出墙的传言时有耳闻,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打发走了单位的司机,梁根生从公文包深处掏出难得一用的那串钥匙,正要去开小院的镂花铁栅栏门,无意瞥见院墙拐角处,停了一部挂着海军车牌的白色飞马轿车,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难道说,那些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