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潮本来还打算将那火苗收纳,用来修炼五行灵火真经,此刻却皱起眉头,遗憾道:“岂非只能布置一座聚灵大阵,专司供养这太昊金母,让其产出太昊精金?”
“此亦为妙法,不过师侄你将这东西炼化了,好处更多。”
许听潮大不以为然,若如此,他那术法天赋便浪费了,与定下的修行路数相悖逆。
冯粱赫却是呵呵一笑:“师侄苦练佛门真气,用之者几何?”
许听潮立时就明白了这老道所指!
自家体内的佛门真气,乃是修行五蕴譬喻经和三昧金刚本性清净不坏不灭经两部佛门典籍得来,奈何只用炼器之术,而用度之法。就好比世俗吝啬商人源源不绝地赚取钱财,却仅仅只存于府库,到头来还是半点用处没有。
到目前为之,许听潮得到的佛门法术,只金刚伏魔咒、金刚灭魔雷、妙品莲华咒、伏魔大手印四种,以及一门金身神通,相比体内浑厚的佛门真气来,当真是用之门!与其如此,还不如用佛门真气来供养那太昊金母,若能将之与金身神通相互配合,说不得还能成就那铁牙兽一般的不灭法身!且自三昧金刚本性清净不坏不灭经修来的金身,便有一桩“不灭”的噱头,若将太昊金母似那舍利一般炼入金身之中,当有相辅相成的奇效!
许听潮心头诸般念头电转,冯粱赫又笑着劝说起来:“师侄得来的佛门炼气之法固然玄妙,奈何出身道门,又高僧提点,断然不能将佛门功法修炼至多高的境界,何不另辟蹊径,将这太昊金母与金身祭炼一体?介时金身大成,你身躯不稳固的弱项,便可一举而除,岂不妙哉?”
“多谢师伯指点!”
许听潮已然有了计较,向冯粱赫恭敬一礼!非只为这老道的指教,还佩服他生就一双慧眼,相识不过数年,便将自家根脚看得这般通透,不愧活了百多万年的积年老怪!
冯粱赫坦然受下,又道:“太昊金母善能吸纳修行之人的真气,炼化之时须得多加小心,师侄可参看天工十七篇。”
许听潮闻言,不禁一怔。冯粱赫见了,面色顿时变得古怪:“师侄莫不是还未曾研读过?”
当初应下为冯粱赫寻找传人,接了记载天工十七篇的玉简后,许听潮当即就将之封禁,真就不曾看过![
冯粱赫见许听潮如此模样,摇头失笑:“师侄忒也端方了些!老夫当初将天工楼法门传你,便是当做为本门接续传承的报酬!”
这老道口中揶揄,眉宇间却甚是欢喜,这许师侄虽然笨了些,品性却着实让人放心!
众人目光都十分古怪,许听潮和血妖只觉面上光。
许听潮性情淡薄,倒也所谓,血妖却甚是愤愤,径直嚷道:“将那玉简拿来,我倒要看看看天工楼传承法门究竟多厉害!”
“我在看。”
许听潮的回话让众人尽皆失笑……
一日过后,许听潮浑身气质已是大变。
当天将铁牙兽尸身分解,在场之人都分得足够祭炼一口飞剑的太昊精金,太昊金母连同铁牙兽内丹都被许听潮取走,冯粱赫拿了足够修补太昊极钟的分量,剩余的便由血妖这钧天上院之主收起,当做门派储备用度。
许听潮拿了太昊金母,便在小光明境中选了个安静的角落,仔细参悟起天工十七篇来。
只凭名字,就知天工楼擅长何事,天工十七篇中,除了一篇天工炼气诀,一篇天工诸法,一篇天工剑诀,剩余的全是讲述炼器之法,其中尤以傀儡炼制之术精微奥妙!
许听潮只有些炼器术的底子,参悟天工十七篇不免显得吃力。将之通览一遍,就选定一门“九霄元罡锻身法”。这法门并非什么炼体之术,而是一门祭炼傀儡的法诀,只不过傀儡用材十分特殊,乃是自家身躯!
不用多想,这九霄元罡锻身法便是冯粱赫的法门。
把金身当做傀儡根本,以太昊金母为灵材祭炼,本质便十分不俗,大成之后集佛道两家之长,威能如何,不问自知。
一日时光,许听潮也只借助混元同心羊脂玉壶堪堪将太昊金母连同铁牙兽内丹炼入金身之中。此时并非修炼神通的时候,做成此事,许听潮就停了下来,起身整肃衣衫,拜别冯粱赫,遁出小光明境,往太清门驻地而去。
太虚回转,于情于理,都该前去拜见,耽搁了一天,已然有些失礼了。
许听潮施展牧云遁法,片刻就来到太清门占据那高峰之前,早有弟子往驻地中通报。
当下凤凰界诸派意图反噬,太清门和钧天上院暂且放下了龃龉,许听潮一路往前,但凡见到的同门,也没有之前那般冷漠,个个笑脸相对。
不片刻,李渺满面微笑地迎了出来。
“师侄来得正好,太虚师兄方才嘱我寻你来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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