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模样,竟是心神摇曳,堪堪只差一步便要失守!
修行中人倘若落得这般境地,就是走火入魔,凶险万分!
“师叔祖切莫如此,事到如今,该设法补救才是。”
孟言强自镇定,柔声安慰,却是用上了凝神静心的法术。
殷少阳到底是修行数万年的虚境,听闻这等言语,又受了法术,立时便醒觉,浑身上下冷汗淋漓!他运转真气,稳定心神,又施展法术整理了一番仪容,堪堪恢复了往日模样,不过眼中血丝密布,尽是愤恨!
虽则如此,孟言、焦璐等还是松了口气。
在一干小辈面前如此失态,殷少阳却无心计较,只勉强振作,向孟言道谢。
安期扬正自咬牙切齿,见状怒声问道:“师叔,可知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做的好事?”
殷少阳惨然一笑:“若然知晓,老道何至于彷徨至此?”
安期扬更是怒火冲天,大骂道:“本宗那些个长老弟子莫非都是饭桶?被人坏了门派基业,竟还分毫不知?!”
“你住嘴!”
焦璐见安期扬口无遮拦,竖起柳眉呵斥!安期扬只得悻悻住嘴,不过看他胸膛起伏,呼呼喘气,却也只是将满腔怒气憋在了腹中!
“本门开山数万年,从未有过这般劫难窘迫,盖因从前处处禁止森严,外人入不得紧要之处……”
安期扬一拍大腿,喝道:“师姐说得对,定是灯承三百宗搞的鬼!除了他们,还有谁执掌过我门神峰?!这就传讯许师侄,把妖域上那些个混账尽数杀了!”
殷少阳摇头不语,对安期扬与焦璐的目光视而不见。
孟言道:“师叔稍安勿躁,那三百宗门虽有嫌疑,我门却暂无证据,如何能贸然兴此杀伐?还需请来许师兄,陶、祁几位师叔伯,也好商议对策。”
“老道心神已乱,此事便由侄孙做主。”
孟言本就是别院之主,殷少阳也开了口,事情就此定下。
“还请桑师叔往夸父族走一遭!”
孟言看向一身着褐色道袍,鼻头上翻,露出两个硕大鼻孔的元神道人。
“自该如此!”
这道人起身一礼,架起遁光匆匆而去。
“安期师叔请往执事殿鸣钟,召集众长老弟子!”
这事本该别院执事韩元遂去做,孟言却遣了坐卧不宁的安期扬。
此举正合安期扬心意,这大汉应了一声,挥手撕裂虚空,倏忽挪移而去!竟也是虚境中人的神通!
……
妖域,血妖最先收到夸父族传来的讯息,也被震得愣神半晌!他压根就不曾想过天罡地煞封魔大阵这等无上阵法竟会有被破去的一日!
到底是自外与太清门,血妖虽觉震惊,心头却并无多少痛惜,嘿嘿冷笑几声,方才挥手打出数十道符箓,而后身化血光,往钧天仙府而去。
不旋踵,钧天上院众长老,以冯粱赫为首,纷纷聚集到仙府含晖殿之中。
冯粱赫神色凝重,眼中还有惋惜感叹。
陶万淳、祁尧、邵元修三人最是关心太清门安危,入得殿中,个个失魂落魄,愤怒欲狂!吕乾阳面色也极是难看,虽然他与太清门众长老不和,但如何能容忍自家出身宗门遭受如此大难?
而细柳、元上、鞠扶子等妖修,只当自身是钧天上院之人,太清门罹难,他们并无那等切肤之痛。
摩陀老道满面无所谓,或者在这老儿看来,阵法破了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再重新建起一座便是!甚至不无趁此机会前往窥探天罡地煞封魔大阵的意图。只是这等心思不可宣诸于口。
最后便是那唐季甫。此人虽暂时委身钧天上院,接受供奉,但存了重建家族的心思,只将自己置于局外。不过最先开口却是他。
“唐某虽本事微末,血道友也请尽管差遣!”
血妖笑道:“唐道友炼丹之术出神入化,此番劫难,也不知有多少争斗,少不得请你相助!”顿了一顿,血妖又道:“请道友与细柳、元上、鞠扶子、白灵素四位长老坐镇门中。或许我等回来,便要兴师鬼车九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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