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正要上前给陶会虹整容,听到朱川壕冰冷阴森的话语,再看他喷火的双目,不由得有些害怕“壕哥你要干吗,不要做傻事啊”
“不要你管,栓子,说”
人要是发了疯什么样事都做的出来,朱川壕口中的贱女人应该就是范伪刃的正房妻子余春花,她虽然是个愚蠢的女人但也却是一个小女孩的妈,她为范家生有一女,范伪刃纵使有千般过错现如今他已经不在,女儿是无罪的,余春花应该也想不到会闹出人命,刘香不得不防着朱川壕“壕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但绝对不能做傻事呀”
“别说了,我要做的就是赎罪,如今事主已死,我能为她做的只有报仇”朱川壕非常坚持。
小栓子看了看二人,不得已只好说出“欺负陶子的这些无赖大多都是在这几条街上混的,消息也大多是舌口传送,很好找,而且找到一个能带出许多,至于余春花,在地下党作局设计范伪刃借日本人手锄奸以后,她就带着女儿回了娘家,余春花是醉龙乡人”
“好,太好了,好饭不怕晚”朱川壕点了点头“栓子,散出消息,玉面飞贼回来了,还有,城东有个龙酒香客栈,说书人绰号龙嘴大茶壶,请他这两天在客栈茶堂内说些金童玉女的段子,再说些玉面飞贼的事,我要大闹朝龙镇”
小栓子琢磨了一下“龙酒香是本地规模很大的一家客栈,除了客房多还有自己的库房和茶堂饭厅,醉龙乡往来的酒贩子大多在龙酒香包有长期客房,说书艺高者龙嘴大茶壶嘴皮子相当利索,人们说这个艺人除了嘴就全是料,胳膊腿全是摆设,所以送此外号,据说他能把五分钟所看到的事不假思索的马上开书连说三天不待重样的,壕哥是想借这龙嘴大茶壶的嘴将消息带到醉龙乡”
朱川壕点点头“不错,醉龙乡因酒生财,四周城镇的贩酒商人也多,平均下来几乎每天都有人往返,用这位说书人的嘴,应该消息在今日之内就可到达,想那余春花应该也能听到”
“壕哥,我不许你这样做,你再也不能做回玉面飞贼,你不是还要给沈家大小姐寻找爱宠吗,难道你忘了吗”刘香挡在了朱川壕面前极力劝阻。
“放心吧,我会掌握分寸的”朱川壕安慰的拍了拍刘香的肩“以前的玉面飞贼早已经不在了,我不会干傻事的,至于乌斑,龙瑞不是传过大小姐的话吗,不要顾念乌斑,作我该做的事,我不会耽搁的太久,多则五天事情应该可以完成”
“那你答应我不能犯下命案,更不能凌辱女人”刘香还是不放心,又跟进了一步。
“他们害死了陶子,难道陶子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不杀人,招集师兄干什么,虽然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但是金眉杀手韩霜,有独特的醒酒术,自然也爱喝酒,长时间不喝技艺也会荒废,醉龙乡的酒不但解瘾还有药补功效,曾经就是他贪恋的地方,金童玉女的段子就是想试探师兄妹的下落,虽然凭自己的能力报仇不在话下,但也是好久不曾见到故人,甚有想念。
刘香也是难过,她走到床前边整理着陶会虹的面容,边慢慢说到“陶姑娘的死是让人难过,但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让逝者安息,仇当然要报,但迫害陶姑娘何止那些无赖和愚蠢的女人,更多的是这个世道,是这个妓院的行道和填房的制度,那些人是有罪,但是如果单独来说可能每个人所做可能都不至于让陶姑娘有如此遭遇,是他们众多人过错汇聚在一起,使陶姑娘无法承受,所以他们每个人都要教训,但罪不致死,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我就长途星阳请沈家大小姐来评断”
朱川壕想了想,一个人所犯过错,要看他过错造成的后果定论,如果单独来说一个人可能不会造成陶会虹的死,她是梦春楼出身,贞节的观念应该没那么强,但正是这众多的罪恶,夺去了顽强的陶会虹生存的信念和生命。这刘香似乎说的有些道理,要想不杀人报仇,确实有些难于下手,朱川壕摇摇头“可能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先让逝者安息,再慢慢商议如何报仇,最好你能给我出出主义”
看到朱川壕平静下来,过激的念头也不再那么坚持,小栓子转身告辞,推着他的炉车满世界转悠,卖货是假,散布消息是真。
刘香和朱川壕将陶会虹遗体整理好,作地火化,直接在院里就给烧了,而且烧的挺旺,让附近的邻居都感到有些害怕,这简直就是复仇的火焰。
天黑的时候,刘香和朱川壕来到了龙酒香客栈,小栓子也到了这里来碰头,撂下炉车跟着一起进了茶堂。
说是茶堂,却飘满了酒的味道,可以说这是酒楼兼茶厅,也能叫到些吃的,众坐当中茶堂的最深处有个小方台,台上摆有一个长桌,那里是说鼓到书拉二胡的地方,正有一个满脸通红的而立男子口沫横飞,原来这龙嘴大茶壶不光能说,喊善演,面色表情肢体语言全都是为了一张嘴,无酒自红是为了让听者起兴,所说内容正是,玉面飞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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