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不太喜欢咖啡的,可惜这儿没有茶!”齐光喻递给舒逸一支烟,舒逸接过来闻了闻:“我也喜欢喝茶,不过咖啡我一样不排斥,其实茶也好,咖啡也好都只是一种饮料而已。”齐光喻笑了:“这是大实话,只是人啊,这一旦有了所谓的身份,地位,就开始穷讲究了,附庸风雅,显摆!”舒逸淡淡地说道:“我能理解齐律师这是在自嘲么?”齐光喻楞了一下,又笑了:“看来舒先生这是拐了弯儿骂我啊!我算什么,小律师一个,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
舒逸点上烟:“其实齐律师就算不找我谈,我也会找你谈。”齐光喻叹了口气:“是为了我哥的事吧?”舒逸说道:“齐律师,你是个聪明人,而我也不算太笨,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谈话别搞这么多的过门,没意思。”齐光喻的脸色有些尴尬,舒逸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哥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齐光喻说道:“好吧,你问吧。”
舒逸说道:“你大哥说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把笔记交给孟必谦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齐律师吐了一个烟圈:“其实很简单,我对我自己的大哥太了解不过了,他是学者型的人,有这样的奇遇他要不记录下来才是怪事,不过我找遍了他的家里,并没有发现片纸只字的记录,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把他的记录给交给了别的人,我就想,这个人会是谁呢?我想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孟教授。”舒逸说道:“所以你就去找了孟必谦?”
齐光喻苦笑了一下:“是的,可是这老头子很倔强,其实他并不会说谎,可是不管我怎么劝他,他还是不愿意把笔记交给我。”舒逸问道:“你说的另一个人呢,又是谁?”齐光喻说道:“哦,他是我大哥的师母,叫罗玉蓉。”舒逸楞了一下:“罗玉蓉?”齐光喻笑了:“看来你知道她,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罗玉蓉,华夏著名的历史学家、汉语言文学家。”舒逸问道:“那你去找过她吗?”齐光喻摇了摇头:“没有,我先找了孟教授,和他交流以后我已经知道了笔记在他的手上自然就不会再去打扰她了。”
舒逸说道:“后来你就没有再找过孟教授吗?”齐光喻说道:“找过,只是后来我就没有直接找到家里去了,好几次都是在孟教授下班的路上,唉,这老头怎么说呢,就是死心眼。十年,整整十年他都没有答应把笔记给我,其实我都说了,哪怕是复印件也行,但是他却拒绝了。”舒逸点了点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很正常!不过我更佩服你的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齐光喻苦着脸说道:“舒先生,不嘲讽了,行吗?”舒逸也不管他:“我很好奇,你就算是知道了这个秘密,甚至找到了这个小岛,你能做什么?开发是国家的事情,就算是有运作的空间,我估计你一个人也吃不下来吧?”齐光喻摇了摇头:“或许你说得对,可是对于我来说也是个机会,不是吗?我这样拼命的工作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让自己的家人生活得好一点不是吗?既然有机会为什么我不搏一下呢?”
舒逸望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不知道是应该鄙视还是应该可怜,他竟然用了十年的时间去坚持他的所谓梦想,而他哪里知道,在他的这个所谓的梦想里,满是危机与陷阱,甚至可以说他是在死亡的边缘舞蹈,孟必谦也是其中一个,只是他已经死了。
不过舒逸还是不太相信,聪颖如斯的齐光喻怎么会看不明白,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正在做着一件危险的事情呢?真是富贵险中求吗?可是这富贵也太镜花水月了吧?舒逸突然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不仅仅是看不透齐光喻,甚至对齐光远,舒逸在心里也打了一个问号。
齐光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舒先生,其实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很自私,可是你却不知道我和我大哥以前过过的日子,那时候我们的家里很穷,那种贫穷是你根本无法想像,无法体会到的。”舒逸没有说什么,他的眼睛望着齐光喻,可是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齐光喻没有发现舒逸的走神,他还在自顾地说道:“因为穷怕了,所以我才会那么努力的工作,我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让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当然也包括我的大哥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且,我们总得为孩子留下些什么,不是吗?”
舒逸叹了口气:“或许吧,齐律师,我希望你能够停止对于这个小岛的寻找,因为现在看来,对你,乃至对你的家人都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还有可能会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很大的伤害!”齐光喻点了点头:“孟教授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情果然如大哥所说的,很邪门。”舒逸冷笑了一声:“不是事情邪,邪的是人,事情都是人做的,人的心邪,做的事情自然就邪,不过邪总不能压正,你说是吧?”齐光喻尴尬地笑了笑:“对,舒先生,我听你的,这件事情我再也不会去想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