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插话道:“不会是那个‘九龙翠玉瓶’吧?傅龙案很可能就是由这个瓶子引起的。”镇南方轻轻拉了她一下,这小妮子,自己好容易才从瓶子里钻出来,她又让瓶子给套住了。
小惠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说的并没有错:“难道不是么?那瓶子就是随便估价都是好几个亿,这么多的钱足够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了。”
镇南方尴尬地咳了两声,舒逸望向镇南方:“南方,那你的看法呢?”
镇南方想了想:“老舒,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傅龙案看成破‘十诫案’的关键,因为傅龙案是‘十诫案’相关联的四个案子中的最后一个,至少在再有其他涉及‘十诫’的案子发生之前。以正常的心理模式来看,一般放在最后的都代表了人的最真实的意图。”
舒逸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对,不知道卢队对心理学有没有研究过,人在同时向别人给出若干选择的时候,那么放在最后的一个一般而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会是他最想别人选择的,反之,也是同样的道理。”
“‘十诫’案或许隐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隐情,甚至可能案中有案,这一点我们已经沟通过,并且几乎也有了共识吧?”舒逸递给他一支烟,卢兴点了点头,舒逸继续说道:“这么一来,我们完全可以推测‘十诫案’中,除了其中一借很可能与他们的真实意图相关,其他的应该就是他们放出的烟雾,既然只有一个可能能够暴露它的真实意图,那么最可能的就是最后发生的傅龙案。”
“我们再反过头去看,邓强案,孙凯案,刘庆芳案,这三个案子中邓强案和刘庆芳案根本没有大多的内情可挖,倒是孙凯案涉及了大唐案,有些复杂,但卢队,不可否认,你在接手了孙凯案以后,你更多关注的应该是大唐案的本身,你很想弄明白孙凯在大唐案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真的作了伪证,而最后受到了惩罚,对吧?”
卢兴笑了:“是的,而且我一直坚信这是破了孙凯案的关键所在。”
舒逸点了下头:“可是现在我们重新提出了一个新的论点,那就是‘十诫案’有内情,而其四个案子中只有一个会最接近真相,或者说它是用来掩盖真相的,你也说你感觉是傅龙案,那么无形中你也推翻了你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也就是说大唐案根本就不是孙凯案的关键了,可以这么说吧?”
舒逸这样绕啊绕的,卢兴也糊涂了,他只得悻悻地点了点头。
舒逸知道卢兴已经晕乎了,小惠也云里雾里。
他苦笑了一下:“其实我要说的意思很简单,邓强、刘庆芳甚至孙凯的死只是因为他们满足了‘十诫案’的要求,正好傅龙案也碰巧符合了这一特征,所以虽然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傅龙案,但却先以孙凯小说‘十诫’的手法杀了邓强、刘庆芳和孙凯,最后才将目标描述了他们真正要对付的傅龙!这是他们的高明之处,这也是因为卢队你很强,他们知道你迟早会把目光放到孙凯那部小说上来,当然,他们也帮着推波助澜了一把,那就是杀了孙凯!”
镇南方倒是一直听得明明白白:“只要卢队发现了凶手作案的手法暗合了孙凯的‘十诫’,那么所有的侦破方向就完全被导入了一个误区,也就是说,我们会把对手有意制造并且暴露的疑点来做为我们的侦破重心,从而忽略掉真正的关键。”
此刻卢兴也听明白了:“舒处说得很有道理,看来我们的思路得及时调整,否则很可能一条路走到黑啊。这样,我们全力拼傅龙案,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只要傅龙案能够水落石出那么其他的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
舒逸却摇了摇头:“不,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卢兴又不明白了,这舒逸到底是在唱哪出啊?怎么一会说一样呢?
舒逸说道:“卢队,此刻我们这个样子不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么,既然他们需要我们这样,那我们就满足他们,当然,那只是表面上演场戏,不但是要演,还得演得热热闹闹惟妙惟肖。”卢兴明白了,如果现在自己动静太大,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摸清了他们的真实意图,到时候他们就有了警觉,想要逮住他们的尾巴就没那么容易了。
“至于傅龙案有南方在盯着,他只要用心一点也就行了,我们一切按部就班,这样他们就会觉得轻松,能够从容应对,他们越是没戒备的心理,就越利于我们的调查。只是南方,你就要多辛苦多用心了。”
镇南方嘿嘿一笑:“放心吧老舒,我你还不清楚么,一定不会误了事的。”
晚上镇南方和小惠去了傅龙家,周敏一个人在家,她看上去已经不象前两次那样憔悴了,脸色也微微有了红晕。
对于镇南方和小惠晚上的到访好象有些惊讶,但她还是很客气地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傅太太,不好意思,大晚上又来打扰你了。”镇南方接过周敏递给他的茶杯,轻声说道。
周敏摇了摇头,把小惠的茶杯放在小惠的面前:“没有什么打扰的,你们也是为了工作嘛,对了,是不是老傅的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了?”镇南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倒不是,今晚来是有件事情想和傅太太商量一下。”
“商量?”周敏疑惑地问道。
镇南方“嗯”了一声,周敏感觉得出镇南方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有什么事儿就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会尽力,配合你们警方早日结案。”周敏的话说得很得体,可她越是这样,镇南方越是觉得这个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今天我去见过肖凝玉,她说很想和你见个面,坐下来好好聊聊。”镇南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