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无聊,且放晴后泥路不碍近行,云帆绕至庙后,沿着小路走着,不时遇到一两个田间劳作的农人,或于田间除草,或在菜地捉虫,风光不错,只是田园在画里是美丽的,现实却需要汗水,更多的是辛劳。按前世经验,云帆以为除草自是太阳猛烈时合适,六月烈阳,可轻易干枯稗草,不比雨时,水落草生,事倍功半。
农人对于路过的云帆不加理睬,埋头苦干,唯嚼谷紧要,因此云帆未能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般,惊起一些涟漪,体现不出存在感来。再往前似乎要进入村庄,狗吠已可闻,眼看走了好一段路,他掉过头来,便打算回返。忽的地面颤动起来,云帆立脚不稳,打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脑眩晕时看到远处破庙似乎晃动了好几下,大地很快停止了颤抖,人慢慢恢复过来时,空白的脑子清醒了,这难道是地震?不远处的农人还趴在地上,浑身抖动着,正念念有词,不知道祈祷着什么。云帆附耳在路边一块大石上,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和远处的稀落尖叫声,站了起身,左脚仍显不适应,带了麻木感,他往回走着,以为余震者,此地应无事,万一地大动,只能怨命苦。
云帆回到破庙,发现屋顶的几块遮阳瓦也不争气地摔了下来,所幸地动一次,便归到平静,倘不今晚需露宿野外,再来一场雨人成落汤鸡,这样的命运锁喉,恐怕不多做几个白ri梦,透口气都不容易。他搬了木墩坐在门外,等待着,黄昏前钟老头回来,出人意料的带回几只白馒头和两个瘪瘪的果子。
钟老头脸se有些苍白,将物事放下来,吁了一口气,道:“今天运气不错,搞了馒头,看,还有李子。”云帆上前看那果子,黑不溜秋的,这难道就是当地李子?恐怕是营养不良者,但出于爱惜舍不得扔掉罢。
“我说老头,下午那个地动,你没什么事吧?”
“吓了一跳,不过老头子我几十岁的人,这样的地动少说也经历过三五回,这里没事,外地就难说了,天灾啊,人是无能为力的。”钟老头挺起胸膛,走了几步再折过来,看到地上的瓦片道:“屋顶好像没撑住啊。”
云帆连忙应道:“是的,狗窝要成危房,呆不下去啦。”
“将就着,夏天没什么问题的,我们四海为家嘛。”老头却是故作潇洒,云帆于此腹诽不已,对的,老头肯定没这么豁达。
“咦,今ri有人来过这里?”钟老头才发现火堆积灰,不似昨ri所留,问道。
“是的,今早一个过路女子歇了回,那时雨大,我帮她生了一个火,这不还给我们留了点干粮以作感谢。”云帆取出几个煎饼、馒头。
“不错,不错,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给你小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