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客的将三人领进小客厅,招呼几人茶水后,才急急作揖道:“云帆兄弟,不知这两位道长如何称呼,深夜来访,在下或有不敬之处,请多多原谅。”
发现自己随口胡诌的话发生作用,云帆心中一跳,看来只能先委屈两位师兄,装一装高人了。他闻言答道:“不敢,不敢。这是我田师兄、胡师兄。”说完便指着田、胡二人,算是做了一个介绍。
所谓病急乱投医,常来惊喜之中,也显急躁,他不敢淡定,忙站起来往前一小步,半弯着腰,拱手道:“两位道长,请用茶。在下常来,是云帆兄弟的朋友。”
那一副恭敬的模样,无论是田鹏飞,或者胡铨,都很受用。这是他们下山来首次接收到的陌生人的敬重,他们心里高兴,差一点就要飘起来了。不过稳重如田鹏飞,是不可能就这样不辨东西,意气风发的,他明白自己的来意,是想看一看此人儿子的症状,能提供帮助,自不会推却。
“呵呵,常老板,不用客气。既然你是师弟的朋友,那么也算是贫道的朋友。”这一下田鹏飞的语速不快不慢,有他的节奏感。刚才云帆的那一句谬赞,确实叫他有些汗颜,他没想到看上去老实的师弟,扯起话来面不改se,这一份修养有一定的水平呐。
一边的胡铨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的物事。小康之家,家具装饰,以朴素为主,离奢华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胡铨也没见过奢华的装饰,他只会跟山上的道观相比,或者把师弟家的物事拿来,比一比两者之间的不同。他安静着,不爱发话。
“不敢当,不敢当。”常来笑了,连用两个“不敢当”来表达自己的谦卑之意。对方是客气话,所以他这话也显得客气。他刚要开口试探两位道长的来意,虽然,刚才云帆曾提过其人的对杂症有经验,而此时田鹏飞再次开口了。
“常老板,不瞒你说,这一次跟着师弟过来,除了好奇令郎病症的奇怪之处,想过来探一探,贫道还想帮令郎查探一番,若能给你一些帮助,就不枉此行了。”
云帆适时插了一句“是的,常老板,在山上时,我师兄他们对这方面的问题,有所研究,此次下山,也是抱着济世的愿望,希望能学以致用,从而不负他们的一身好本领。”牛就是这样吹大的,云帆自我安慰,师兄们深藏不露,有能力对付些疑难杂症,应不会有假。
“既然如此……”焦急之意在常来脸上一现再现,他希望能快一点请几人到常乐房里,让他们看一看,但不能伸出手去拉云帆三人进去,这很不礼貌。
田鹏飞会意的站了起来,道:“两位师弟,我看事不宜迟,咱们就先随常老板到里面去,让为兄查探一番再说。”
看着常来站立着,田鹏飞起身,而胡铨将起未起,云帆同意道:“常老板,那你在前面领路,我这位师兄想做一个初步了解。”
此言正合常来之意,他忙不迭的点头应道:“那就麻烦两位道长了。无论结果如何,道长们的好意,常来很感激。请,这边请。”
几人跟着常来,到了常乐的房间,入门便看到常来的妻子王氏正坐在床边暗自垂泪。常来进屋之后,先让王氏回避,尔后转身对以田鹏飞为首的三人道:“晚饭前云帆兄弟已看过犬儿的病情,想必田道长已知道一些情况,现在就再次麻烦道长重新检查一遍了。”
三人到了床前,云帆发现这个孩子与晚饭前相比,毫无变化,都是一个熟睡中的模子,不像是有病之人。胡铨站在云帆这边,好让坐在床边的师兄仔细探察,他看到的和云帆师弟所说的基本一样,亦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
田鹏飞有模有样的检查过小孩子的脉象、心跳和呼吸等等,许久之后,才对满怀期待的常来道:“常老板,咱们先到那边,再说一说令郎的病象。”
常来在田鹏飞的脸上看到了有把握的气态,他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高人,和自家有缘的高人?心喜而动作急,他差点叫小凳子绊倒,立定后道:“好的,道长,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常某心里有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