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望着他们大踏步离开,便转向他的两位师兄。田鹏飞和胡铨皆一脸的迷惑,他们心里认定,自家师弟可能真的认错人了,这不算丢人之事。田鹏飞安慰道:“师弟,搞错了其实没什么的。想当初师兄我跟着师傅去采药,对于长得类近的药物,也时常的弄错,慢慢的,眼力锻炼出来,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他言下之意是云帆认错了人,和他的将药物混淆,道理相近。
胡铨同意道:“是呀,师弟,你看他们一副不认得你的样子,我看这不像是装的吧。”
听了两位师兄的话,云帆并不以为是自己搞错了。他记忆力一向不错,练习吐纳之后更是进步很大,那一晚在三潭客栈的屋子里观看李石和秃子等人的战斗,他印象颇深,断没有搞错的道理。他想了想,看着走远了的朱文几人,恍然大悟道:“是了,两位师兄,我没有搞错,真的,那就是被通缉的亡命者,断送过人命的歹人。”
想不到自家师弟还有这么固执的一面,田鹏飞心里想道。他和胡铨一道,皆将目光投到云帆身上,表示着他们的不解。
“师兄,咱们先跟上去吧。边走边跟你们说。”云帆策马往前,后面两人只好跟着上来。
“是这样的,这几个家伙的武艺不俗,和家中的李石叔叔,王涛大哥等水平差不多。或许要差一点,可不容小觑是肯定的。”云帆解释道,“当然了,跟两位师兄是没得比的。”
“他们武艺的高低和今ri之事有联系吗?”田鹏飞笑着问道。
“他们可能以为我不会武艺,若今天只有我自己一人的话,我看这几人不会否定其身份,毕竟也算是在我的手上折送过他们的几位兄弟,里面更有一个头目,便是那大胡子。而今ri有两位师兄在此,想来他们顾忌着,不敢造次。”云帆继续解释着,“他们已被通缉,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过江之后,这边人似乎对于此事的关注不高,可我若一口喊出他们的强梁身份,对他们有兴趣之人断不会继续保持着漠视。可惜了,师弟我刚才没来得及叫破他们的身份,以至于被他们用推搪之策脱身了。”
“哦?”田鹏飞饶有兴趣的夹紧紧马腹,“听师弟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想来这几人就是所谓通缉令上面的歹人,不会有假。”他的没有深入去想,不知道刚才的一番交道里,居然藏有这么些道道,看来师傅说得没错,世道之上,世俗之中,人心难测。比起他们的师弟,他和胡铨都显得经验肤浅,暂搞不明白这些需要深入去想的事物之本质。
“嗯?”胡铨在速度上没有落下,而此时的他仍是想不明白,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怎么会藏有这么些难以叫人轻易发现的道道?他想不通,只是安分的做他的聆听者,这事不急,首先适应得了这个跟山上不同的世界,才是目前较紧要的。
“既然他们不肯承认,那咱们跟上去,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这也许会很有趣,也会有一些危险。”云帆道出这句话,算是决定了他们接下来要找一些事情来做。整ri闷头赶路,太平淡无奇矣。
“好呀,师弟怎么说,咱们怎么做。”田鹏飞或者胡铨,都不是好战之人,可他们也有喜欢在旁边看热闹的心思,这大概是人的通xing,不容易丢掉。
身后云帆几人缓缓的跟着,这一点朱文不用回头就已知道。之所以果断的离开,一口断定不认得云帆,是他的不愿节外生枝,凭空暴露他们的身份。过江以后身后的压力似乎是消失了,当云帆这么一闹,叫他们生出jing惕之心,南江不算壮阔,到了泮塘,过了赤岭,他们离章州宁城尚不算远,要放松为时尚早。今ri云帆能认出他们来,保不了那天他们会遇上官府中人,乃至要从他们身上分一杯羹的同道中人呢?朱文心下有些不安,是以不愿再和云帆这个小子纠缠。
骑马者离得不远不近,很给了些他们不舒服的感觉。秃子和侯三跟在朱文身后,待得走出一段距离,秃子便忍不住低声问道:“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刚才那小子不会罢休。要不咱们……”他悄悄地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隐蔽而有力。
侯三很同意秃子的观点,亦开口低声道:“是了,大哥,那不识好歹的小子,大哥有意放他一马,没想到此人胆大包天,不知进退,还牛皮糖般跟在后面。大哥,咱们需尽快解决掉这条尾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