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歹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不想走的不明不白。”朱兆文问道,他的直到现在为止,都猜想不透金砖客究竟为了何事要跟自家的大哥过不去,还叫嚣说要取大哥的性命,这难道是死仇,不死不休吗?但这些年来,这么多年的兄弟,无论是朱兆文,还是卫越、秦准,都不知道自家大哥有这样难缠的仇人,以他们对何不凡的了解,不应该存在这样的仇家,而他们一点都不知道的。
每个人都有自家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就算是最亲密的弟兄都不能告知的秘密。刚好何不凡跟笛子,跟笛子的主人之间的秘密,就是他的几位弟兄所不知道的。
“二十二年了,她还好吗?”何不凡问道,他所问的,就是走过来,稳当当的有节奏之金砖客。
“好与不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何不凡要为当年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金砖客的砖头没有染上鲜血,这一刻他居然将自己成名的武器,那一块砖头收了起来,接着将腰间的佩剑抽出,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
“好,好,好。”何不凡深深地望了金砖客一眼,“也罢,当年之事,是我的错,在临死之前,你可否答应我的要求,我要再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好,这样我死也瞑目。”
区区一支笛子就要去一个人的命,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世界上有这么愚笨的人吗?世界上有这么狗血的剧情吗?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人,不论身份地位高低,财富多寡,都是有血有肉的。如果在战场上你死我活般战斗,一刹那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很是平常,但这间屋子内,金砖客凭着几句话,一支笛子,便将显然包含着些爱恨情仇的色彩泼洒到何不凡的身上,便要取走此人的余生,是事实,会成为事实吗?
局外人或不以为然,但卫越跟秦准他们,不是局外之人,何不凡作为他们的大哥,是他们最亲密的人之一,弟兄之间的感情存在,不容他们不去反对去阻止何不凡这种“愚蠢”的行为。
“大哥,有什么事情需要用生死去解决的吗?你不能这样糊涂呀,就算我们打不过他,外面还有我们的人,单挑不行,那就群殴好了,再不济,咱们去报官!”朱兆文急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大哥送死。
“你们……”何不凡眼中的悲哀之色很浓,浓厚到开水泼洒也化不开的,“诶,让外面的人撤了。我跟你走,要见她一面,你若答应我的话,这条贱命就是你的了。”他转而面向金砖客,因为他的这个要求,对方没有答应,他觉得应该要争取一下。人生遗憾总十之**,他要做的,是临死之前,将最大的遗憾弥补一下,这样就算死去,也可以安心一些的。
“她已经不在了。”金砖客的眼角湿润,这句话的出口,在他而言,分量不轻。
“什……什么,你说什么!这不是真的!”何不凡叫道,他再次激动起来,非常激动。虽然在见到那只笛子时,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可猜想是一回事,听到的事实又是另一回事,他终究抱有几分侥幸之心的,他不愿意相信金砖客嘴里说出来的话,是真的。不,这是一个梦,一个残忍的梦!
“大哥!”朱兆文一把扶住了差点晕倒的何不凡,“大哥,来,先到这边坐。”他将“病人”扶到椅子上坐稳,何不凡的脸色再变,他的激动,他的不甘叫他几乎要大哭起来了,这样的男人,在朱兆文和卫越等心中坚强的男人,这一刻居然泪流满面了。
眼泪总是苦的,何不凡品尝到了自己泪水的味道:“你再说一遍,刚刚说的是假话,是骗人的!”带着希祈之色,何不凡请求道。
眼泪是真的,何不凡所说的话,好像也没有带着虚情假意,心肠一向够硬的金砖客有些动摇了,这样的动摇很快便被他心中的恨意包围,接着被他踢出体外。
“哈哈哈,何不凡,你不嫌这样的假仁假义太自欺欺人了吗?在我面前,就不用来这一套了。”金砖客手里的剑很锋利,他往前,要将痛哭中的人杀死,这才是他今晚来,同样也是这段日子里布置好的,最终的目的。
没错,金砖客并非是神经刀,并非是**,喜好折磨所谓土豪为乐,他的到金陵来,只是为了报仇,报他的天大之仇!
何不凡就是他的仇人,仇人在眼前,还假惺惺的哭泣着,他以为此人的心机够深的,到了这样的关头居然还想靠这样卑劣的表演获得他的同情,免去一死。想到这里,金砖客的恨意飞快见涨,他的同样有力的握着利刃的手,已经布满了气力,只等踱步到何不凡的眼前,狠狠地挥动一下两下,割下他的头颅,完成他的复仇了。
他笑了,一把推开朱兆文的何不凡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