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莞尔一笑,道:“萧大官人,你有没有发现,此次自愿跟随我等上山的百姓中,十之七八都是外姓人,其中真正姓祝的,却不过十之二三!”
“祝朝奉不是善茬,他那三个儿子更不是东西,难免在这庄子里有些霸道,同族之间好歹还有些香火情在,外姓人遇到事情,可就没甚么情面可言了!”萧嘉穗摇头道。
这时正和皇甫瑞说话的张清闻言,叹了口气,道:“久闻寨主爱惜百姓,我等往日在城里,也没福气亲眼相见,不想此次得偿所愿,窥得山寨壮举!一次发下七万石粮食,还是寨主有气魄!”
“可不是么?那庄子里的百姓不久前还视我梁山人马如洪水野兽,现在你看看!”丁得孙朝前队一指,皆是举家投靠梁山的祝家庄农户,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群,怕不有三四千人之多。
萧嘉穗呵呵一笑,他从前听说梁山派粮时何尝没有心存疑惑,只是在亲身经历这些事情之后,便对这仁义无双的山寨彻底死心塌地了,直如刚刚加入的丁得孙一般,极短时间内,便发自内心的将山寨当成是“我梁山”了。
“肯给素不相识的百姓每户发十石粮食的山寨,怎不值得大家拖家带口相投?大家眼睛又不瞎!”龚旺也出言道。此番祝家庄一万余户人家,除了祝朝奉庄上三千户庄客,其他七千余户百姓都得到梁山军的厚礼,直与原本轨迹中宋江打破祝家庄时散发的粮食相差了十倍。顿时引得好几百家农户举家相投。
“只是听说山寨此时人口不少,不知寨主怎么安排这些家眷?”龚旺又开口问道。只是没有等王伦回答,便听他又自言自语道:“此时若手上有块土地便好,平日里便分给大家去种,如此军粮也不愁了!”
王伦见说,和萧嘉穗对视一眼,两人会心而笑。接着众人于路上又说些分粮的轶事,不时传出一阵欢声笑语。
……
“这就是爹爹和我说的不可轻举妄动!小弟,你觉得凭我等现在实力,能奈何这梁山半分么?”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目光炯炯的年轻人挤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中,小声对身旁的兄弟说道。
“百姓怎地恁般愚昧,直叫这厮收买了人心去!”只见那弟弟满面不忿,怒形于色道。
见弟弟的话引来路人侧目,那哥哥忙把他拉到一边,语重心长道:
“先贤有云:抚我则后,虐我则仇!不是百姓愚昧,是朝廷派驻各地的父母官愚昧,直以为百姓好欺,从不曾将他们放在心里过!故而这梁山泊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顿时一呼百应,以至于此时养成气候!”
“那怎么办?难不成招安他们?候知州又不是没试过!结果呢?损兵折将不说,连本州兵马都监都反了!可见此人志大才疏,徒惹笑柄!”那弟弟恨铁不成钢道。
“兄弟为人莫要太过苛刻,那候知州有难言之隐!若非匪患,此人倒也是一方良牧,父亲也甚是看重于他!再说他也是你我长辈,不得无礼!”只见哥哥劝导着弟弟道。
那弟弟见哥哥抬出父亲,当下也不争辩了,只是问道:“兄长,难不成我等带着人马过来见见世面,然后就这般回去不曾?”
“不然又能怎样,我们带的那点兵力,不但对梁山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有可能激怒他,叫他攻打我城池泄愤,凭我们此时手上人马,哪够遮拦?到时候却不是陷了爹爹!”只听那哥哥说道。
弟弟闻言叹了一声,那哥哥见他有些灰心丧气,给他鼓气道:“此时见这祝家庄情状,我倒是受了些启发,心里有了些想法,只是回去以后还要请教请教父亲!只是如能侥幸成功,我等便不愁独木难支了!只是此事费时甚久,一时半会难以见效!唉……”
听了半天,那弟弟还是不明哥哥所言何物,只见那哥哥也不解释,只是吩咐道:“也不用换装束了,还是叫兄弟们扮作商队,打道回府!”
那弟弟“嗯”了一声,便往外走去,那哥哥目光沉重的望着马上侃侃而谈的王伦,旋即低头避开了去,心道:“白衣秀士,后会有期!”。
……
王伦并没有发现路边的异状,有说有笑的和众头领径往水泊方向行去。此时梁山泊的祝家庄之旅结束了,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故事才刚刚开始。
今天白天出城上坟去了,很晚才回。这一章更新晚了,十分抱歉!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