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凌副使,咱们坐头在楼上!”焦挺回头叫了一声。
“就来,就来,你们先去,我去出个恭!”凌振朝焦挺摆了摆手,焦挺见状也不催他,自行上楼去了。
凌振见焦挺上去了,走到一桌左近,盯着桌上一人猛瞧,心中万分不可思议,暗想,“此人不是死了么?怎地还能坐在这里吃酒?!”
那位被凌振看了半天的中年汉子放下忽然放下手上酒杯,笑着对同桌之人笑道:“林教头,东京有名的轰天雷把咱这桌当做茅厕了!”
凌振闻言一惊,望向徐宁同桌之人,半晌才道:“真是东京八十万教头林冲和御前金枪班徐教师?”
两人都是一笑,起身邀凌振入座,道:“既是东京故人,何不坐下一叙?”
见他们在这济州城外村野酒店里见了自己毫不吃惊,气定神闲,凌振也不是不经事的人,此时心中早猜到什么,叹了口气,道:“林教头和徐教师当年在东京那是光明磊落的好汉,说起大名,天下谁不景仰?凌某能在此地遇上,便是缘分,两位相邀,怎敢不从!”话虽如此说,凌振心中仍然担心那位命悬一线的老军安危,生怕去晚了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可是眼前的形势又叫他身不由己,当下心中很是纠结。
见凌振一开口就先给自己两人带上高帽,徐宁莞尔一笑,和林冲对视一眼,出言道:“凌副使莫要误会,我等没有歹意,就是想请你去见一人,待见完之后,绝不强留!”
“我一个给官家制造烟花爆竹的,也能入你们山寨王头领之眼?”凌振苦笑一声,道:“敢是要过年了,山寨也要添些气氛么?”
林冲和徐宁闻言大笑,只听徐宁道:“昔日在东京,多闻凌副使大名,不想今日一见,竟是这般幽默!”
“哪里哪里……实不相瞒两位仁兄,我此番来京东,是为了见一位……”凌振略有删节的将自己来意禀明,并没有明说是为去求一份开山裂石的火药配方,只是特别强调了时间的紧迫性。
“凌副使莫要紧张,只是请你上山一叙,我林冲在此担保,绝不会耽误你见那位老军的!”林冲笑了笑,出言安抚他道。
“林教头和徐教师的为人,小弟还是信得过的!去便去一遭,只是我还有同来的几个伙伴,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叫他们在此相候便是!”凌振这才放了心,起身道。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一条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的大汉,正听到凌振言语,只听他道:“凌副使,何不请那几位一同前去?”
凌振闻言,望着这汉面上那块青记看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凌某何德何能,能叫林教头、徐教师、杨制使三位下山,贵寨寨主真是高看小弟了!”
想这三人当年在东京都是颇有名头的人物,王伦此时居然派他们三位下来“邀请”自己,无论最终其用意如何,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强人还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毕竟要硬请的话,这三人中任意一人出手,自己都不是对手。想清此节,凌振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之人泛起一丝好奇。
“鄙寨寨主一片诚心,凌副使上山便知!”杨志见他认出自己来,也不惊讶,毕竟自己这块胎记太过明显。
凌振点点头,正要去征询老焦他们意见,哪知此时焦挺正趴在二楼栏杆上往下望,见状出言道:“我送你一路,总不能半途而废!”
“那走罢,还有一位凌副使的故人在山寨相候,莫叫他等久了!”这时杨志出言道。
凌振一愣,问道:“杨制使,你说的是哪位?”
“见了面便知!”杨志一笑,接过凌振包袱,背在身上,当先出门去了。林冲和徐宁怕凌振拘谨,上前相伴而行。
这三人都是禁军军官,多有共同话题,说起东京事来,凌振心情平静不少,问徐宁道:“林教头、杨制使的旧事我都知道。只是徐教师当初为王都尉和高俅陷害,在孟州遇难,怎地此时……”
徐宁摇了摇头,便把当初自己如何上梁山的事迹说了出来,凌振听得唏嘘不已,叹道:“为一件宝甲,便陷得一员国家上将几近性命不保,这也只有高太尉做得出来!”
不过凌振随即精神一振,对徐宁道:“不过王都尉害人也得不到好,到头来还是空忙一场!小弟出京之前,便听官场上都传他强取豪夺徐教师和杨制使的宝甲、宝刀,一夜之间全部失窃,也不知是何方高人所为!”
徐宁见说,“啊呀”一声,不禁跌脚道:“我家传宝甲在王都尉府上,将来总有个寻处!此时失窃了,却是再去哪里找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