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跟着我,图个什么?投效曾头市财物必然丰厚,但是难有个出身!兖州兵马都监董平,是我故交,咱们可以通过他,将玉玺还与朝廷,弟兄们也好有个出头之日!”郁保四想了想道。
白纸扇心中有些不相信朝廷,且嫌赏赐太少,但是此时老大看重的东西说来冠冕堂皇,是为了大家洗白着想,他此时有话也不好多说,当下默然无语,郁保四只当他是默认了,当下取出箱中黄金,交给军师收好了,自己则提上箱笼,寻了一处空地坐下,等追杀辽人的弟兄们回来。
两人等了一回,见众人爬上土坡,失落而还,猜到结果,果然来人禀报道:“两人逃得不知踪迹!”郁保四心想自己总是要将玉玺献给朝廷的,兖州又在青州左近,也无所谓走不走漏消息了,当下把决定告知众人,大家闻言喜怨不一,只是大多数人喜形于色,出言赞成,少数人也不好阻挠。郁保四当即带队开拔,往兖州方向而去。
这时不远处一株大树后闪出一个瘦小的人影来,看着他们大队人马往西南而去,吐了口唾沫道:“狗日的,这厮们还真是去投董平!”只是忍不住纳闷,实在不明白王伦是怎么知道这两人私下关系的。
且说他朝土坡下张望一阵,留了个记号,便远远的监视起这伙人来。
郁保四往西南方走了两日,路上碰到一队二龙山巡山小队,你死我活的冲杀一阵,最终逃了出来,撞到兖州东北角的莱芜县,众人都是溃兵模样,当下不敢进城,只是绕城而走,且说众人走到城东十里处,此处有座古亭,郁保四吩咐众人稍歇片刻,却再赶路。哪知白纸扇望着亭柱上贴着的一张告示,明明大喜过望,却装作大吃一惊,叫道:“哥哥,不好了,董平犯下罪过,做了逃兵,被知府下文通缉哩!”
郁保四大惊,可惜不识字,只是望着那告示发呆,白纸扇凑上来道:“咱们随便找一处官府献宝?”
郁保四心中叫苦,望着军师诉苦道:“若不是熟识的,没点交情在,只怕叫这帮人生吞了都不一定吐出骨头来!”
白纸扇心中暗喜,明劝实谏道:“哥哥说得是,这官场比咱江湖还要险恶,咱们江湖上虽然明刀明枪,却还要讲些道义。可这伙人却是杀人不见血,要是借机把咱办了,说宝贝是缴获的,到时候咱们顶着屎盆子,上哪儿哭去?”
众人听到对话,都是唉声叹气,眼看洗白做官的机会没有了,谁能高兴得了?白纸扇装作沉重道:“哥哥,那咱们再怎么办?”
郁保四咬咬牙,吐出一口浊气,回头道:“董平这条线断了,只好去曾头市了!”
这伙人休息半晌,全伙北返,在他们走后不久,一高一矮两个汉子走进古亭之中,只见其中一人揭下柱子上的告示,对另一人笑道:“他们要再是那般眼瞎,看不到这通缉布告,只怕马道长这一路便要贴到程知府眼皮底下去了!”
“总算是不负哥哥重托,只要这伙儿不投官府,咱就算大功告成了!”马道长摇头而笑,“时兄,贫道露面叫他见着了,这一路多要辛苦你了!”
却问这两人是谁?原来正是梁山谛听营的两位正将鼓上蚤时迁和神驹子马灵,当日马灵在密林中“遗失”了传国玉玺后,避开追兵,最后寻着时迁留下的记号,一路寻了过来。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这时亭外又走进一个黄须大汉,正是那日马灵身边伴当,这黄须汉见了两人,笑道:“活这般大,却没想到还有装番子的一日!若是叫縻貹兄弟知晓,还不笑话我一世?”
“却叫袁兄做我的伴当,真是折了贫道的草料,回山寨之后,一定当面赔酒!”马灵望着他笑道。
那黄须汉摇了摇头,叹道:“咱们山寨,就我长得最像辽人,且在江湖上也没甚么名气,我不来谁来?”
“袁朗兄弟一身好武艺,日后早晚名震江湖!”时迁在一旁笑道。
原来这黄须汉便是来自荆湖的赤面虎袁朗,他上山之后十分低调,极少在外界露面不说,连大名府之战都没有参加,属于山寨里曝光率极低的头领,加上十分出众的武艺和十分适合的外貌,此番便由他配合正宗辽人马灵,给郁保四这一伙演了这场好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