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给你都没得说,何况一马乎?”彭玘和韩滔关系又不一样,说话也放得开了。
众人都听说了彭玘壮举,再配合他此时言语,纷纷叫起好来,王伦和众人笑说一回,便请大家上山,先定了名分,委派职务,再接风洗尘,和家眷团聚。
呼延庆一路上笑呵呵的给新来四人介绍梁山风貌,王伦也低头和柴进说着什么,不想这时卢俊义走到王伦身边,道:“哥哥,借一步说话!”又跟柴进致歉:“大官人,打扰了!”
王伦见卢俊义有些心事的模样,跟柴进交待两句,柴进点了点头,又朝卢俊义抱拳致意,表示无碍。
“员外,有事但说无妨?”王伦这时和卢俊义走到关卡边上,说道。
“这四位将军,哥哥准备怎么安排?”
卢俊义开口就问跟他有些不相干的事情,倒叫王伦一怔,不过这位玉麒麟不是外人,王伦如实道:“呼延灼乃是有名的骑将,最善领重甲骑兵,此时我山寨全是轻骑,正差这一支马军!”
卢俊义闻言颔首,又问道:“那其他三位将军,都给呼延将军做副将?”
王伦见问莞尔一笑,猜到卢俊义心思,笑道:“卢员外这是要赶小乙走啊!”
卢俊义闻言亦笑,道:“不怕哥哥笑,我这小乙身怀大才,跟着我既不合适,也耽误了他,哥哥要真是想成全我和小乙,还是让他做适合他的事情罢!”
卢俊义说到此事,脸上满是沧桑,道:“原本我心中一直存着这个念头,只是无端叫他走,让他心中难想!后来石秀兄弟上山,我就想请他换过小乙,不想哥哥对他另有大用,便作罢了!不想今番又遇上四位将军上山,无论如何,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了!”
王伦闻言看了看卢俊义,见他一脸决绝的表情,低头沉思片刻。其实燕青还真不适合阵前厮杀,只是因为卢俊义的关系,才委任马军副将职务,其实以他的本事,专职搞谍报工作是再合适不过了。
朱贵、朱富兄弟虽然勤勉,但是基本上已经发挥到极限了。受其本身资质的限制,再想往上突破境界却也有些难,把燕小乙派去支援一下也好,一来可以让燕青有个适合他发展的舞台,二来也可以叫卢俊义安心,三来对山寨谍报工作也有利。
被卢俊义一提醒,王伦对韩滔和彭玘的安排又有了新的想法。其实说起武艺来,韩滔在秦明手下走不过二十回合,彭玘则在花荣枪下也只能扛二十来合,武艺只算是二流,但他们胜在宿将出身,对行军打仗毫不陌生,把他们两人派去其他寡将营中作个副将,绰绰有余了。呼延灼有呼延通相助,也削弱不了多少。
见卢俊义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王伦点了点头:“既如此,就让天目将彭玘替了小乙的位置,就让小乙专职去打理情报,给朱贵做个副手,员外意下如何!”
卢俊义大喜,道:“哥哥一句话解开了我心中的大疙瘩!卢某感激不尽!”
王伦摆了摆手,道:“能叫各位兄弟各安其职,正是我王伦的本份,员外勿要……”只是话说了一半,王伦忽然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回头一看,不禁有些惊讶,却不正是燕青这个精怪?不知他怎么察觉的,此时双眼噙泪,伤心落魄道:“可是主人不要小乙了?”
卢俊义闻言也是颇为动容,慨然长叹道:“跟着我,终是耽误了你的前程啊!”
“小乙不要什么前程,只是要跟着主人!”燕青决绝道。
“又说糊涂话!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没点事业!我意已绝,哥哥也亲口应允了,小乙莫要胡缠!”卢俊义咬牙道。
燕青闻言只是哭,卢俊义心一软,叹道:“我等终不是还在一个山寨?你怎么偏就说不通呢?你看连那乐和都独当一面了,你本事才学十倍于他,为何不明白我的心意?”卢俊义一时情急,连这等有伤和气的话都说出口了。
眼见卢俊义叫燕青逼得连这等话都说了出来,王伦叹了口气道:“小乙,你也该体谅体谅员外!”
“我走了,谁来帮村员外!有道是上阵父子兵,小乙这条性命,还可以给员外挡抢抵箭……”燕青泣不成声,字字锥心。
“彭将军老于兵事,人称天目将,岂是白给的,有他相助,你还担甚么心?再者说了,能伤我卢俊义之人,怕还没生下来!”卢俊义努力想叫自己看上去显得轻松些,可禁不住两行浊泪,已从眼角溢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