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果然在一大早红莲阁追捕明教中人的消息传出以后,真有船场东家当场反悔了。
“小弟接到叶兄带出的哥哥军令,便赶到指定海域。我们大约是巳时到的,等了一个时辰,便是约定的交货时间,当时有十家船场派人过来,叶兄跟我说应有十七家船场,一共三十三艘海船,我一想才接了二十艘船,怎么回来跟哥哥交待?就想再等等,结果等到申时已过,除了其间又陆陆续续过来的四家船场,可另外三家死也不露面,我想再等怕是回程就不及了,所以先带着弟兄们回来了!”
从巳时到申时,中间六个小时,绝不可能是因为赶不及,看来还真有三家船场要摸明教的虎须,王伦想了想,对孟康道:
“钱货两讫的买卖,说好了却又反悔,这明显是不把明教放在眼里啊。看来这明州城里要不平静了,把来了的船场名字记下,我会转给邓元觉,守诺的人是不应该再去找他麻烦的!”
“小弟自理会得!”孟康抱拳道:“此番一共带去十四万两纹银,交付船款十一万零六百两,即十四艘客舟和十四艘千料船,此时还剩两万九千四百两,都在船上,一会小弟便去跟吕方兄弟交接!”
“真是有钱都花不出去,啊?!”王伦没有接孟康的话,只是怅怅不乐的哼了一句,要不是此番意外撞上施恩,将他给“发展”了,凭这眼下四万二千料海船哪里够用?
还好他王伦不只靠一条腿走路,只要李俊顺利将高丽人的船只劫下,张三再从施恩那里弄到一批官船,攻打高丽最后的障碍就算顺利解除了。
只是问题虽然解决了,但眼下这种被现实“掐”脖子的感觉还是叫王伦不能接受。当下又拉过孟康道:
“你手上买船剩下的钱,我会叫吕方换成金子给你。你没有暴露,暂时便留在此间。这次我们不买船,买人!这明州城里有名有姓的船匠,给我逐个的挖,你就说你是高丽来的大官,能安顿他们家人,每户还能分上一百亩田地,干得好了,还有如花似锦的前程等着他们!”
孟康一听。不禁失笑道:“也不知高丽番子长甚么模样,不晓得小弟装得像不像!”他不是战营头领,明知自己这回去不了高丽,是以回不回山寨倒也无所谓,话说他之前的任务就是单独出来明州买船的。
众人一听都是大笑,只听阮小七道:“等我哥子和李俊哥哥回来,你就能看到如假包换的番子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便是番邦大官家的衙内,一装准像!”
众人见状都起了哄。嘴中都是“孟衙内”“孟衙内”的叫唤,孟康忽大叫一声,“老子好好一条汉子,做甚么鸟衙内……要做也是将来我儿子做!”
“别说你那儿子。先把你那儿子他娘找着再说!不过有一点可要说道说道,老子们拼死拼活,将来可别把儿子养成高衙内那副德性!”一直在军营里面忙活的韩世忠这时走了出来,听到孟康这话。上前道。
“韩五你大可放心!铁面裴孔目会再生一个儿子,管住你们的儿子!反正是他老子管我们,他儿子管我们的儿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阮小七欢快的拽词道。
“那还不办了他!?”庞万春不明就里道。
众人顿时笑得不行了。连花荣都是摇头认输,成贵完全听不懂这伙人在说甚么,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又很投入的样子,嘴巴都笑歪了。
王伦见他们越闹越不像话,当即咳嗽一声,道:“你们在这里拿裴孔目开涮,要是叫我营里纠察听到,就算现在不办你们,回去也跑不了!”众人见状,纷纷讨饶,各个在那里喘着粗气,聊作喘息。
王伦同他们笑闹一阵,就把成贵介绍给孟康,道:“成贵兄弟正好回杭州也不必太赶,就等着孟康兄弟在明州城里挖完船匠,一起回梁山泊!如有什么紧急处,过街老鼠张三便在明州城内,且计稷兄弟还在四明山,都可以照应你们!”
“哥哥,我们杭州也有船场啊!要不要小弟也去买几艘船?”成贵顺完了气,发现这些船只都是从船场买的,当即主动请缨道。
“明州都排着队来了,杭州估计情况也差不多!实不相瞒,我们这批船,还是明教护教法王邓元觉的面子,这些船东才肯加塞,要是去杭州排队,不知何年何月了。还是求人不如求己,咱们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自己加大造船场的规模,将来何必看人脸色!”王伦说完,拍了拍成贵的肩膀道:
“不过你也可以去杭州城里挖挖工匠,一会儿到吕方哪里领经费!”
“小弟手上不有?还领甚么!”成贵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