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爹不能体会,是魔界一事,事关人间存亡,狱者一ri不除,便难松懈,爹不能跟你一般任xing啊!”
“……”
数ri后的夜晚,任常乐独自一人跪在灵堂之上,缅怀与王情玉昔ri情谊。忽然,一阵yin风吹熄烛火,只闻堂外数声惨叫,下人们尽皆身亡,死状与产婆同。任常乐正待站起,来人已飘到他身侧,单手压迫其肩,将其制住。
任常乐怒喝道:“大胆妖孽!害我妻儿,还敢来惹厌吗?”
血人也不答话,右手仍旧压住任常乐,左手向棺木伸去,在任常乐的叫喊声中,将王情玉尸身提到半空。任常乐此时愤怒到了极点,牙关都咬出血来,目眦尽裂,只是不能动转,眼睁睁看着妖孽摧残她妻子的尸体,脑袋里无数筋络快要爆裂。
只见血人左手隔空一握,王情玉肉身竟尔溃散,血沫横飞,紧接着,一把殷红长枪虚空浮现。枪落血人之手后,宛如蜕皮,体外暗红血液层层褪去,现出狱者天无相断本相来——一套暗黑盔甲,晦光隐现,冰冷惨白的面容,不带丝毫情感,仿佛在告诉别人,你永远无法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任常乐怒极,逆冲真元强行挣开天无相断约束,挺掌便攻,却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天无相断意念一动,已将他弹飞老远,撞入墙壁。两行血泪自他绽红的双眼内流下,染红了发梢,渐渐的,他回复了原本的样子——地者人常乐。
运起自体内不断涌出的魔力,人常乐发狂般攻向天无相断。拳掌指爪踢咬撞,无所不用其极,威力也是撼天动地,只是天无相断荒神枪在手,万夫莫敌,他这刚刚觉醒的魔,又怎是对手?战不经数回,便自败下阵来。
天无相断也不追击,站在他身前,用意念说道:“地者,安静吧。吾等乃魔界先锋,莫要忘了自身使命。来,与吾合体,再造地狱之境吧。”
任常乐哪能听他的,依旧不依不饶,天无相断只好用绝对的武力将其打到不能动弹,然后又说道:“地者,看来汝已堕落了。既如此,吾也不必等下去了,统一意识,回归到原初吧。”说罢,一手按住人常乐头顶,缓缓将其吸化。其实合体之说,只要人常乐的意识不赞同,稍加反抗,便成破局,但对此时的他而言,没有了王情玉,再活着也没有意义,不如就随他去吧……
地狱归一,成古今少有之强悍存在,荒神枪一划,任府分崩离析。当任凫节陪同王家之人回转时,映入眼帘的只剩下残垣断壁,无限凄凉。
这夜,地狱者为了吸食新鲜血液,巩固元神,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所经之处,犹如炼狱,生灵涂炭。
“哼哼,真是名副其实,有趣的很。”远峰之上,禅灭背着双手,目睹地狱者所为,露出了丝丝鄙夷。身旁,业无涯笑道:“见到如此场面,会觉得有趣,稚子之中,也只有你了吧。”
禅灭哼道:“你不一样么,与其在此数落我,不如出手阻止如何?”
业无涯摇头道:“魔界临世已成定数,阻之无用,杀一个地狱者并不能改变什么,还是静观其变为是。”
“无聊的解释,无趣的闹剧,我已厌烦了你,永别吧。”话完,禅灭拂袖而去。业无涯看着他的背影,轻笑道:“哈,焦急吗?放心吧,属于你的时代不久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