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从来都只把你当作一个无知顽童,完全谈不上朋友二字。”
“你!哈哈哈……”金钰笑声未止,真一忽然站起,本就冷峻的脸上更加严肃。金钰急问如何了,真一闭目自语道:“南方有股不寻常的魔气,唔……两股、三股,又消失了。哼,走一趟吧。”话落,七彩的空间之门倏地打开,真一说走就走,留下一头雾水的金钰摸不着边际。
空间之门在奈落城上空打开,真一步出,睥睨眼神扫视四周,底下正战的火热。只见绝行暗红行铠胸腹之间有一条深长的裂缝,其内血肉模糊,已然重伤倒地,难以再战。而吞灭正受九拙同一手操冰火二气的女子夹击,短期内虽不至于败,要胜却也难。有另一女子与操控冰火之力的女子生得极像,正在一旁观战,表情极为忧虑。
原来天无相断觉醒之后,独特魔气惊动天下,首先引来了吞灭、绝行二将。绝行灵识未被封印之前便不服地狱双者,将之认作夙敌,此时“三昧”之名虽未回归,灵识浑浑噩噩,内心深层的敌意却仍存在,见面首先无名火起,挥镰发难。吞灭与他配合许久,两人本来默契无间,这时却因绝行反常行为而乱了步调,一时没有跟上,就在这转眼瞬间,天无相断荒神戟只一击,便荡开沉重魔镰,开甲破肚,重创绝行。吞灭当即大怒,刀链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涌向天无相断而去,后者却不恋战,身化血光冲天而去,其速快绝,莫可追赶。
吞灭头上闪过一个“恨”字,刚要带绝行回魔界治疗,九拙三人便到,正所谓冤家路窄,也不顾火宵之夜生死之谜,决心先拿下二人再说。吞灭冥河战甲攻守兼备,本非易与,九拙又是新伤未愈,幸儿有任九葳从旁助战,双方才勉强打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任红吟本无心修为,生下王子凄后就一直过着隐居山林的岁月,所仗防身的唯有墨香及乃父威名而已,如今渊墨回归九拙手上,她更出不了力了,所以只有观战。
三人正打的难分难解之时,忽闻一声尖锐的呼喝:“魔物伏诛!”声到人到,一股刚猛绝伦的刀气快速进逼,吞灭骤出不意,连忙回防时,冥河战甲一侧翼刃已被贯穿!这一惊非同小可,防御之力极强的冥河战甲岂是寻常兵器可以破坏?不待对方二次出手,吞灭先施展诡异身法避向远处,细一观察,来人竟是斗禅不容,只是此时他手中多了一把金红色的大刀,宝光隐蕴,敛而不发,料是神兵一流。
九拙一见斗禅来援,士气大振,暗示任九葳退下,随即与斗禅眼神一交换,渊墨挥舞,残留虚空的墨檀剑气倏地凝成实质,化作一把把墨剑将吞灭困在空中。斗禅一声厉喝,手握大刀,配合佛门大雄之力,跃至吞灭上头,要给他来个一刀两断、一分为二!吞灭慌了,翼刃向内一裹,将自己围成一颗紫色球体,拼命冲出墨剑包围,那么大力道的墨檀剑气竟然阻他不住。千钧一发之际逃出死圈,吞灭不敢恋战,带起绝行,翼刃一展,向魔界而去。斗禅还不放过,一道刀罡笔直尾随而去,追出老远,却无声息,料已被躲过,只得罢了。
老友重逢,自然喜不自胜,这对心力交瘁的九拙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安慰。双方略一叙谈,便落地与任九葳母女汇合,斗禅询问来此原因,九拙便将火宵之夜尸身不翼而飞之事说出。斗禅还未得知东方之死,闻言便皱眉道:“先前吾连番受挫,气消神馁,便离开怒山,前往吾师当年修炼之所,凭着虔心毅力,将此刀得到手中,还恐如上次一般驾驭不好他,便留在洞中修炼些时,前几日才有所悟,决心出山。不想刚回中土,便察觉到一股庞大的魔气出现在南方,急忙赶来,却是魔物正与你交战,但他们身上魔气与吾之前感应之魔气不同,莫非……”
九拙闻言沉思道:“我们一来,那绝行已然重创不支,看伤口,应是极重兵器、如枪戟之类造成,绝非焚天剑所为。然伤口残留魔气确实留有火宵的味道,难道……地狱者复苏了?”
斗禅将大刀插回背上,道:“回去再谈吧,此处不宜久留。”三人应诺,同往九拙府而去。不提。
九拙四人走后,真一又扫视了战场,各家之气都逃不过他的双眼,一丝丝、一缕缕,分明在各自的轨迹之上,杂而不乱。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天无相断的魔气轨道,笔直的射向遥天,劲疾异常。真一猜他不将魔气隐藏,应是无惧对手找上门,更甚者是有意为之,自己此刻若是寻去,未免正中下怀,虽然对方等待的也许不是自己。轻哼一声,真一重又打开空间之门,回转冶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