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家的胡强从陕西回来了,在杏花楼酒家摆宴,多饮了几杯。”朱昱站起来,踉跄地走向青华,青华移步躲向一边,朱昱打了两个饱嗝说,“这胡强也是,听说回来了几天了,今天非要请我吃酒,躲不过去,好青华,别生气啊,回头多多的补偿你就是了。不过有一条胡强不如我,他老婆没有你漂亮,像个水桶似的,吓死人了。”
青华噗嗤一笑,说:“这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对对对,情人眼里出西施。”朱昱色迷迷地望着青华说,“青华,你在我眼里比西施漂亮十分,就像天上的仙女……呃……一般。”
青华头脑一转,不如趁着他酒醉酒兴,趁着他甜言蜜语,掏问些话头,于是说道:
“你别尽捡好的说,谁知道你在外边还有什么心思。”
“没有没有!”朱昱摆手又摇头,说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若有外心,天打雷劈万箭穿身。”
“唉”青华故作忧虑地说。“我倒不是怕你有外心,我只是怕你……”
“怕什么?”
“我怕你替母亲知道。妾身难逃杀身之祸啊!”
朱昱笑起来了,笑得如母鸡打鸣。说道:“我的好娘子,你也想得太多了。这事儿铁打铜巴金钢罩,万无一失。”
“常言道,不怕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万一也不存在,十万之一也没有。”
“你就如此自信?”
“我不是对你说了么,既然敢替你赎身。那就不怕什么,父亲来信了,说的如果那件事情办好了,回头就把我也调到广州去,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去,家里的那几个黄脸婆,就留在这里,管她们呢?”
说不定过几年我也是黄脸婆了,青华心里说。但是刚才朱昱说的是什么事情。如果自己也能参与进去,那就等于和朱昱站在一条线上,万一真有横祸飞来,也有金蝉脱壳之术和傍身之术。
青华想。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见朱昱总是缠着自己亲热,便转弯抹角与他周旋起来。朱昱勾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亲着吻着,一双手在她的全身上下摸着捏着。她半推半就,娇嗔地说:
“相公。我既然嫁给你,就跟你是一根藤上结的瓜。不分彼此了。”
“是,是,说的是!”朱昱紧紧地搂住她。
“可是我总为你担惊受怕。”
“有我朱昱在,你惊什么怕什么?”
“要是你出了三长两短呢?”
“不会,不会,吉人自有天相。”
“那也难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嗨,我有啥要忧要虑的?我父亲是开国功臣,皇上都很器重的,在皇上心里的影响更是势压群臣,我朱昱背靠大树好乘凉。”
“说来说去你怎么榆木脑瓜不开窍。我是想让你自己闯下一番基业,到时候能封王拜侯,我岂不是也能跟着你享福了,但你上面还有哥哥,永嘉侯什么事情都交给他,对了,这次为什么不让你哥哥做事,反而交给你做啊,到底是什么事情。”
“啊!青华,你绕了半天圈子,原来为个事情,有些事情,我哥哥是做不了的。非要我做才能行,父亲还答应我,事成之后,到时候找机会也会向皇上要个爵位给我,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
青华紧逼:“你老是卖关子,叫我怎能放得下心?到底是什么事情,永嘉侯爷竟然要给您要爵位?”
“好好好,我就告诉你这秘密。这秘密除了父亲和哥哥,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既然娘子如此疼爱担心,我就告诉你。”
青华竖起双耳,故意在朱昱的腮帮上亲了一口,朱昱顺势将她搂坐在自己的腿上,压低声音说:
“父亲最近遇到一些难题,很多事情都是我通过飞彪卫的飞舟传书做成的,最近我父亲也要进京了,但是在进京之前,我必须做成一件事情,就是杀一个人,最近这个人的行踪我已经知道了,呵呵,我很快就会是侯爷了。”说着阴险诡谲地一笑。
青华赶紧往下问,朱昱便再也不提了。只一个劲地要抱着她上床睡觉,青华就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夜深人静,当朱昱打着鼾声熟睡之后,青华悄然起床,看着像是要小解,房内就有便盆,但是她却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来到了丫鬟秋儿的房间内,两个人嘀咕着,随后,青华有悄然回到房间内,在朱昱身边又重新躺下,好像重来没有起过一样。
事情要发生的话,有时候很凑巧的,秋儿和青华嘀咕之后,就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
秋儿走了不久,外面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门房不耐烦的开了门,随后朱昱也在熟睡中被叫醒,有人求见,朱昱和青华都穿上了衣服,让深夜来访的人进房间说话。
青华记得,是经常在秦淮河畔寻衅滋事的一个泼皮,叫做阿金的那个,心里有些厌恶,但是又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只好忍着那种恶心也随之行了一个礼。
阿金见过朱昱,朱昱得意地对阿金说:“金贤兄弟,这是你嫂子青华。”
“小人阿金见过夫人!”阿金连忙施礼,那瘦削的面肌抽动着,红肿的三角眼淫邪地瞟了瞟青华。
青华微微蹙动眉尖,鼻子哼了一声,没有答理。
阿金迫不及待地向朱昱说道:“朱大将军,您让我们注意的那个人,被我们发现了。”
“噢?”朱昱惊愕,大喜过望,瞅了瞅青华,青华一阵心跳,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窗外。朱昱一把拉住阿金的手往外便走,来到书房,迅速关上门,急促地问,“快说,现在哪里?”
“就在京城!”
“在京城的哪里?”
阿金附着朱昱的耳朵小声说:“他们如今藏在乌龙潭寒潭浮庄内,我叫人在那里密切监视。不过好像还有个和尚,看上去和他很亲热的样子。”
躲在外窃听的青华没有听到阿金最后的小声密语,十分焦急。书房里一阵沉默,青华恐朱昱出来,赶忙退回自己的房间。
阿金走了之后,朱昱马上回到卧室对青华说:“青华,我晚上有事,就不留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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