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块破布塞在那人的口中,带到靠近客堂的柱子上绑了起来,正是因为不好抓活口,而且龙潭村也有被蒙蔽的村民,所以叶孝天才下令,能留就留一个,而且不可枉杀浮庄中无干之人,以免生出太多枝节。
为了保险起见,锦衣卫的宿卫们逐个房间巡视,每到一处,就点破窗纸,不管屋里黑洞洞什么也看不清,只要听到有一丝动静。就取出一根长只八寸的铜管,取下两头盖几,将钢管插入窗户内,用嘴鼓气猛吹起来。铜管里粉沫状的粉尘是锦衣卫军备局新研制的迷药,主要用于刺探他国情报所用,散入空气后便成了致人昏迷的气体。
稍停片刻,每个房间之外都守护了三人,一个小小客栈要是谁透过月光看去,竟然满是黑衣打扮的人。
本来是要等迷烟起了作用,屋内毫无反应时。才破窗而入,将人控制起来。计划也正如所愿,慢慢顺利的进行着,一些用药较早的房间内,锦衣卫宿卫进去后,可以看到里面的人被迷药熏昏,麻木得像死人一般。用麻绳将他们手足捆紧,可能心里正在庆幸着计划顺利。
别人感觉不出来,刘超的感觉的敏锐让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刚才亮着灯的账房内,谁也没有注意,此时里面的灯光已经熄灭,变的悄无声息。
“不好,暴露了!”
刘超立刻反应过来,听到侄儿这么一喊,刘国马上奔到窗前,燃放了实现准备好的火筒,随着火药喷射而出的一声长哨,天空中出现了一柄硕大的利剑。正悬挂在龙潭村的上空。但几乎与此同时,龙潭村那仅有的街道上,响起了阵阵锣声,伴随而出的就是村民们奔走相告的呼喝声:
“大家快起来。村里进贼了!!!!”
刘国的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他们才是正宗的官兵,此刻却被呼喝成贼。心里却知道是纪纲等人向鱼目混珠,趁着黑夜鼓动起村民,来束缚他们的手脚,当时也顾不得什么了。招呼一声,宿卫们放弃其他房间,直奔账房而去。
刘超紧随后面,还未到旁边,就听见“通”的一声,刘国便觉得肩膀被猛然钝击穿心般疼痛,他“哎哟”一声大叫。捂着肩膀斜斜的倒在地上,
刘超惊诧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侄儿的问话,刘国却是大声呼道:“迅雷铳!大家小心。对方有火器!!”
呼喝后,忍着疼痛慌忙往一边避去,踉跄中还不忘拉着侄儿,就在这个时候,又传来同样的几声。几个锦衣卫宿卫应声倒地,但是已经没有刘国幸运,显然已经醒不过来了。
刘超着急之下,想要去救援,可是还未起身,又听“哎哟”一声,一直跟随在刘国身后的宿卫的后脑在猛的迸裂开来,一头栽倒在地,手中的刀也落在地面。刘超大惊,四边瞅去,并无人影,心中更加发毛。却不敢再离开的身边。
他在青州,不过是个顽童而已,此时的大明,火器虽然已经凸现,但是止于军队,民间并不曾见过,而且,随着中原、江南的慢慢的太平,善战的军队已经都驻扎在西北、辽东边塞。百姓们更是闻所未闻火器的威力。所以刘超乍一见,还以为有妖孽出现。
“大家暂时不要靠近,准备弓弩,困住他们,等待叶大人!”刘国命令道。
众宿卫听见刘大人发话,纷纷取出背负的弓弩,纷纷对准账房方向,不知道为了什么,再没有火器声传来,刘国心知不妙,听街道上纷纷杂杂的叫喊声,盘算着叶孝天大人估计要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到达,虽然已经将龙潭村合围,但是时间越久,越利于纪纲他们逃脱,没有办法,只有下达强攻的命令。
锦衣卫宿卫果然是经过几年的培养,明知道火器厉害,得到命令后,还是朝着账房窗口的方向射了两轮弩箭,然后执刀在手,往里面逼去,竟然毫不停留。
刘超愣了一下,也想奋力冲上去,又怕的安危收到威胁,只得很不情愿地停了下来,静静观察着情况,刘国却是朝他肩膀上一推,喊道:
“你从房顶过去!”
刘超听到吩咐,心里大喜,也不再多说,沿着楼柱攀援而上,往同一个方向逼近着。
但是刘国的命令提醒了锦衣卫宿卫,也提醒了房中之人,纪纲等人马上就醒悟过来,这不是小股盗贼,而是有计划的对他没进行捕捉,当下也失去了侥幸心里,开始为了逃亡打算。
可是迅雷铳装填火药铁丸十分麻烦,尤其是在黑暗中,心情焦急之下,终于又装填好几柄,仗着屋内黑暗,外面月明,朝锦衣卫宿卫掩来的地方放了几铳,遂将迅雷铳抛在地上。趁着宿卫们不知虚实,打开房门,如利箭脱弦一般,直奔客栈大门而去。
刘国如梦方醒,没命狂叫:
“快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出了院子!!”
宿卫们等听到喊声,不要命的尾追过去,试图阻挡逃脱之人的步伐,就在这时,刚才喷洒迷药还未到的后院,随着一声唿哨,转眼又冲出了数十黑衣人,和宿卫们战在了一起。
有几个奔着刘国而来,刘超扫眼看见,想要回来,刘国大叫道:“别管我,别管我,快去拦住大门!”
他在五城兵马司待了很久的时间,知道一旦贼人和百姓、村民混杂交错,那么造成的后果无非有两个,其中一个是逃脱,另外一个就是造成无辜的大量杀戮。
无论哪个结果,都是刘国不想要的,刘超担心的看歪着身子抽出了长刀,心里有些不忍,但自幼被训导遵从孝道,讲忠义的他,还是听从了的命令。在电光火石之间,由房顶直接跃出客栈,里面传来“呯呯”的刀剑撞击声,大门未开。仍旧在厮杀。
刘超却没有管那么多。冷静的将匕首交予左手,右手从背上抽出长刀。紧紧盯着客栈大门,不管身旁匆匆而过的村民,或者是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