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来头调查清楚了没有?”钱三江素来处理事情因人而异,问道。
“听说还是上次那一批记者,来头不清楚。”钱昊如是说道。
一种不祥感袭上心头,上次自己正在忙着建材的事情,没有多过问这点小事,老二竟然连对方来头都没搞清楚就动手了,而别人还杀了个回马枪,这里面恐怕要出事啊。
但经过大风大浪的钱三江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沉思片刻,说道:“你立马派人调查清楚记者来路,叫你爸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还有,给黄大强打个电话,让他最近把罩子放亮点,我怕来的人不止这一批。”
钱昊一一默记在心,又说道:“三叔,还有一件事,咱们建材工厂昨天出了事,有两个工人被掉下来的预制板打中了脑袋,在医院抢救过来了,我在想是不是再招一批工人,之前人手就有些不够。”
“这种小事你就不用问我了,自己拿主意吧,”钱三江丝毫不在乎这种工地意外,一年都不知道多少回,但立马又提醒道,“不过找人得可靠,有些地方还是用咱们的人,不要耽误了进程,铁岭那边还催着要货呢。”
“明白了。”
“还有,最近你要有空就去一趟市里面,找你哥具体了解一下最近的情况,咱们也好心里有个底,多带上点钱,让你哥该打点的还是要打点,顺便捎上一袋核桃王,上次听你哥说,市长特好这一口。”
钱昊一一记下,尤其是这核桃王,钱家一棵百年老树上产的,整袋核桃都是出自一根枝桠,没有一个烂核桃,都是jing品中的jing品,去年有人拿一千块钱一斤来购买钱三江都没卖,就是给市长留着的,这些年钱家的发达这棵核桃树可谓是立下赫赫功劳啊。
“那我先去了。”钱昊说道。
钱三江站在了窗前摆了摆手,望着外面护城河的滚滚黑河水,天边黑云压城,今晚恐怕又是个电闪雷鸣的夜晚。
……
屋外面已经是风雨交加,朔风凛冽,陈子光经过一天的休整,伤口还没愈合,但气se已经恢复不少,比起在那一次执行任务被ak47打中要幸运得多。
18.5英寸的坐式电视正播放着夜间新闻,说是今晚云州市受到强气流影响,航空公司取消了今晚的所有航班,其余工人们已经回到营房睡觉,屋子里只有王魁和陈子光,面前放着一个火炉,煮着牛肉,沸水猛烈的翻滚着。
“钱三江的势力非常广,如果想敲掉他,执法手段肯定行不通,但是这儿黑道都是他的人,恐怕做起来很难啊……”王魁撕了一溜牛肉,说道。
陈子光何尝不知道这些,但如今自己身负重伤,至少一个周才能完全恢复,刘迪他们行动怎么安排的自己也不清楚,还有林青青的安危,自己刚一来红河县就遭了伏击,钱三江肯定是嗅到了什么味道。
“我倒有个建议……”王魁突然说道。
陈子光立马两眼放光,看着王魁。
“我昨天听说钱三江的一家建材工地出了事故,差点死了两个人,而最近钱三江忙着一笔生意,有人放出风来要招两个工人,我看你可以在这上面下点功夫……”
王魁的话已经很明显,派人潜伏到钱三江的内部,但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一旦派去的人城府不够抑或引人注意,那可不仅是计划泡了汤,恐怕连小命都有危险。
陈子光仔细瞅了瞅王魁,王魁笑了笑也没在意,可陈子光一直盯着自己,身上有点发毛,一脸的不自在,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光哥,你不会……”
陈子光一把抓住了王魁的手指,说道:“你是干嘛的?”
“打石头的啊。”王魁眨巴着眼睛说道。
“我是问以前干嘛的?”
“以前也是打石头的。”王魁总觉得陈子光的笑容不怀好意,叼着半截牛肉盯着陈子光,回答道。
陈子光嘿嘿一笑,一巴掌拍了过去,“你哥是干啥的我一清二楚,一个爹娘生的,你少给我装犊子。”
王魁乐了,挠了挠脑袋,说道:“我起先是跟我哥当过两年歌舞厅的打手,也打过黑拳,可我现在干的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我坚决不去……再说,你现在是zheng fu的人了,公安局那么多人,啥时候轮得到我啊。”
王魁埋着头啃牛肉,陈子光也不好强人所难,但是要想混进钱三江内部,还真得王魁这种牛高马大唬得住人的主,一看背景就不干净,他们用着才放心,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陈子光拍了一下王魁的肩膀,拿起地上的酒杯,朝王魁举了一下,王魁面se有些怪异,苦笑一下,喝了一口。
“光哥你伤刚好,怎么就喝酒啦……”门突然推开了,萧雅拿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两条大白腿在窜动的炉火照耀下简直就是滑溜溜的感觉,看得人为之一振。
王魁笑了笑,用钢叉挑起了一块牛肉,直起了腰,揶揄道:“光哥,你看这简直跟小媳妇似的,得,我出去透透气,你们聊吧。”